<div class=book_con fix id=text>
项以寒的脸色非常阴沉,往日清亮的眼眸此刻全是怒火,男孩猛的对上他的视线,吓得一个哆嗦。
接二连三的动静让走廊里的人都注意到了这里。
宣清站起身,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扯了扯项以寒的衣角:“别管他,我们走吧。”
她口袋里没有备用口罩,医院人多眼杂,再待下去难免会被人认出来,到时候和项以寒一块儿被堵在医院就不好了。
项以寒闻言,这才甩掉男孩的手腕,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不屑,然后从喉间滚出一个冰冷的字:
“滚。”
面对体力悬殊的成年男性,小男孩就算再熊也不敢跟大人硬碰硬,于是连忙跑了。
周围的人还在投来探寻的目光,打量着这两个年轻人。
项以寒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也没有带备用口罩,他移动视线,落在宣清清瘦的肩膀上,迟疑了一下,绕过她的肩膀,将人轻轻的揽进自己怀里,用身体挡住周围人的目光。
项以寒足够绅士也足够礼貌,只虚虚的环着宣清,实际根本没有触碰到她的身体,她的额头距离项以寒的胸膛也差不多有一寸的距离。
周围的人们打量了两眼,见两人这个反应还以为是情侣关系,男方在因为刚才的事情哄女方,于是也没了兴致,纷纷收回视线,不再关注。
至于刚刚小男孩喊出来的第一句话——小孩子嘛,又不认人,看谁长得漂亮都说像明星。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纷纷移开,宣清松了口气。
一想到她现在还被项以寒圈在怀里,原本松的那口气顿时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吊着,身体僵住。
她小幅度的抬手,不自在的拽着帽子:“我们快走吧。”
现在这个样子太尴尬了。
于是项以寒松了松手,手臂由环绕过肩变成半揽着她,侧着身子替她挡着脸,快步离开。
殊不知,在走廊另一侧的拐角处,有人悄无声息的探出头,偷偷按下了相机快门键。
咔嚓——
两人的身影被框入镜头内。
–
回到酒店后天色已经擦黑,宣清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进电梯上楼。
到房间门口刷卡开门,在玄关处换上拖鞋,一边往里走一边脱掉外套。
“回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蓦地响起。
宣清先是被吓了一跳,脱外套的动作猛的顿住,瞪圆了眼向沙发上看去——
季衡正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右腿随意的搭在左膝上,随手拿了一本桌上的杂志,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听到了宣清开门的动静这才朝门口看过来。
她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未落就想起来:她的备用房卡在季衡手里。
男人扯了扯嘴角,合上杂志放在桌面上:“在等你。”
说完他眯起眸子,意味不明的开口:“拆线还顺利吗?”
宣清正踮起脚把外套挂在木质衣架上,闻言顺口接道:“很顺利,医生说项老师伤口恢复的很好,没什么大碍。”
她的语气中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和隐约的笑意。
“不过,”宣清转过身,后知后觉:“你怎么知道我们去医院拆线了?”
“刘秘书在停车场看到你的商务车了,于是顺便问了一下你们剧组的工作人员。”季衡理了理胸前的衣襟,站起身来。
宣清以为他要走了,于是侧身给他让路,谁知男人直直的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弯下腰向她逼近。
季衡眯起的黑眸里透出点点寒光,语气冰冷:“项以寒的助理都是死的吗?非要让你陪他去医院拆线?”
男人强势的逼近让宣清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脊背抵上墙壁,冰凉的触感让她一颤。
“他……项老师的商务车出问题了,助理和司机拖车去维修了,所以才借用了我的车。”宣清听出了季衡语气中隐含的怒气,觉得他是误会了,企图跟他解释。
“毕竟他是因为我受的伤,我总不能看着他一个人去医院拆线,怪孤单的……”
孤单?
季衡嗤笑一声。
就去医院拆个线,他一个大男人能有多孤单?
宣清被圈在墙壁与季衡之间,一时间进退不得,男人额前的黑发触碰到她光洁的额头,隐隐有些痒。
季衡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低头离宣清更近了些,两人灼热的气息互相交织,男人的目光晦暗不明。
“我一个人出差工作也孤单的很,怎么不见你来顶楼陪我?”
男人的俊脸在宣清眼底无限放大,她半是诧异半是慌乱的瞪圆了眼睛,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睫毛颤动如蝶翼,抖了抖就轻飘飘的垂了下去,在眼底拓出一小片阴影。
她躲开了他的目光。
季衡偏头,目光落在她发红的耳垂上,眼底的寒冰融化,淡漠散去,心中的郁气也没了大半,无声的勾起唇角。
男人伸手熟练的扣住她柔软的后脑勺,微微用力,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后那一小块儿脆弱又敏感的皮肤,微凉的薄唇几乎贴着宣清的耳廓厮磨缠绵。
“你躲什么,嗯?”
低沉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来,像是含了蛊,尾调懒懒的上扬,仿佛带了钩子,撩的人心里发痒。
下一秒,房间里的灯“啪”的一声全部熄灭,整间屋子都陷入了浓稠的黑暗中。</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