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钵罗(女尊)np作者:yuwangwen
你不要疼、你不要再疼了……”
曼朱沙不言不语,靠在离朱怀中,含笑听着她颠三倒四的话语。这一刻,她好像终于记起了优钵罗,记起了与他遥遥相望的万年岁月。
“没关系的,阿罗……”他的声音浅得如同空气中五光十色的肥皂泡,轻轻一碰便碎了。“你曾为我提前开花,生生受了一千刀的凌迟之苦……我为你蚀心腐骨,又算得了什么?而且……我也很想尝尝阿罗亲手酿的酒。”
凌迟之苦……
梦中那撕裂身体般的疼痛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离朱身子一僵,环住曼朱沙的手臂又紧了紧。“我不怕……就是再来一次,我也不怕……”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怔。
离朱下意识咬紧嘴唇,刚才那句话似乎在心里盘旋了很久很久,以致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而曼朱沙则是笑笑,强忍着剧痛的眼底浮现出春柳般的柔光。
“曼朱沙,你还不回去?”忘川冷冷的声音在二人身旁响起。“继续留在这里,是想被痛死吗?”
曼朱沙摇头,脸色阵阵泛白,唇边却笑意不减,看向离朱的眼眸中藏着悠远的眷恋如海。“阿罗,对不起……我,怕不能陪你守岁了……”
“说什么傻话?”离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钝器一下下割着,割得淤青一片,疼入了骨髓,却又看不见血。“是我不好,曼朱沙……你、你快回去休息,我明年等你守岁……”
“好……”曼朱沙眼中的光亮闪了闪,随手划出一片白光,隐去了身形。“阿罗,再见……”
离朱怀中一空,一时竟有些失落,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扯了扯忘川的袖子。“小川……曼朱沙,他不会有事吧?”
“他没事儿,不过姐姐……你有没有事就不好说了。”忘川把落儿交回到离朱怀中,转身背对着她,定定看向自门外相携而来的两个男子。
当先一人细柳清风、柔怜似水,稚鹿般的眼眸在看到离朱的刹那跳跃出两点璀璨的星光,浅粉唇边漾起一抹梨花香雨似的笑容。
而他身侧的男子则是一袭水蓝鲛绡,灿金长发闲散地垂于肩头,海蓝色的瞳孔看似波澜不惊,却在与她对视的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似要将她生生溺毙,再拖到地狱中抵死纠缠……
离朱突然想起乔府中那血腥一幕,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呃……罗公子好,鲛王……”
“嗯?”罗修眼睛一眯,唇边露出嗜血鬼魅的笑容。“姑娘忘了修曾说过的话么?姑娘是家兄的救命恩人,不必客气,直唤修的名字即可。”
“那个……不太好吧,殿下……”离朱向后退了两步,抬手示意忘川带着春桥等人回房。
“我说可以就可以。”罗修双臂环于胸前,看着她全身戒备的姿势,好整以暇地微笑。
“呃……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修公子好……”离朱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还是认了怂……那种目光,天崩地裂一般的气势……离朱自认拼不过。
“离朱姑娘,奴家听说你亲手酿了屠苏酒。这才和修弟前来,厚着脸讨要一杯。”罗潇湘扶着罗修的手臂,脸上表情不知是欢喜还是黯然。
要怎么对她说,所有的借口都只是为了看她一眼,一眼就好……
离朱撇撇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为了一杯酒,至于带着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来俺府上么?
她暗自叹气,扯出一丝敷衍的笑。“沈管家,去把我这次酿的屠苏酒都抱出来,给罗家两位公子装车带走……”
“离朱姑娘误会了。”罗修笑意悠然,配着他惊人的容貌,本应是副完美无瑕的画卷,可惜落在离朱眼中却是刺眼的诡异。“修与家兄欣赏姑娘府上独一无二的景致,特来与姑娘月下共饮……”
独一无二的景致?
离朱愣了愣,环视着自己家的园子。柳树——枯了,池塘——结冰了,就连原本称得上干净整洁的院落,都让那几只放烟火的小孩儿折腾得一片狼藉。
如今唯一可圈可点的,只剩下一片云雾般的红梅……
院外,不知是谁家点了个震天响的炮仗,竟然惊动了睡得小猪似的落儿。毛茸茸的小脑袋在离朱怀中蹭蹭,又吧唧吧唧小嘴,悠悠转醒。
“娘……”稚嫩的声音细细弱弱,懵懂纯真的眼眸里染着一层水汽,半梦半醒的样子仿佛一只撒娇的小猫儿。
“落儿乖,娘带落儿去睡觉,好不好?”离朱的母爱瞬间高涨,俯头狠狠亲了亲他微张的粉红色嘴唇。
“这位是离朱姑娘的公子?”罗修欺身而至,面无表情,眼中闪烁着或明或暗的火焰。
离朱下意识抱紧落儿,侧了侧身。“我儿子以前一直跟着他爹住在东越,前几天刚接回来的。”
“如此……”罗修淡淡一笑,自腕上解下串珍珠手链,一十二颗浑圆润泽、大小相仿的鲛泪珍珠泛着灿灿的金色光芒,仿佛艳阳流火。“这串手链就送给小公子,算是修的见面礼吧。”
金珍珠,传说一颗便价值连城,何况整整一串……离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礼物有多贵重。“在下多谢修公子美意,不过落儿还小,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还请公子……”
她话没说完,罗修却邪魅一笑,俯在她耳畔低语。“离朱姑娘,修给的东西,你要么拿着、要么毁了……万万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否则,修一个不高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离朱深吸口气,恨不得撕了眼前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鲛人虽然素来貌美,可是美到他这个级别,就是神仙也会深叹弗如。只是可惜,这一副能让人为其顶礼膜拜的皮囊里,却生了颗阴冷乖戾的心……
“含烟见过我王殿下。”关键时刻,含烟亭亭而来,伸出双手接过罗修指尖的手链。“含烟逾矩,代主子和少爷承了我王的礼。愿我国民祉昌盛,我王福寿绵长。”
金色的珍珠串在含烟的纤纤素手中散发着柔和流转的光芒,离朱看着看着,突然想开了……做什么跟银子过不去?大不了过几日拿出去卖了……
她莞尔一笑,唤来秋云抱落儿回房。再一转头,却见罗潇湘在寒风中微微瑟缩了一下。
明知自己身体虚弱,还这么晚出来吹风……
离朱摇摇头,解下自己身上的棉质大氅,轻搭在罗潇湘肩上,又把怀中的熏香暖炉硬塞进他手里。
“离朱姑娘……”罗潇湘愣愣看她,小鹿般的眼睛蒙了一层朦胧的水雾,泪水泫然欲滴,纷乱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担心他……她关心他……
“罗公子,喝杯酒暖暖身子吧。”离朱捡了只干净的古藤杯,倒上屠苏酒,递了过去。
夜色沉沉,偶有烟花在空中炸亮,炫极一时,却又倏然褪去……
离朱抱来一坛青莲酒,一边喝酒,一边和罗潇湘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向罗修。然而罗修倒也不生气,自斟自饮、不亦乐乎。
一坛酒很快见底,离朱昏昏沉沉地半倚石桌,朦胧中看见一个青色人影向自己走来,剑眉斜飞入鬓,身姿挺拔修长,如欺霜傲雪的寒松。
“琥珀,你回来啦……”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脚下却一个踉跄,直直倒进来人怀中,没看见身后一道凄怆、一道凌厉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下雪啦~
哗啦哗啦的~
上礼拜刚下过~
这礼拜又下~
2012快到鸟~~~~
那个~
俺还有句话要唠叨一句~
一般来说~俺每天晚上更一章~
要是明明已经看过了~
却发现俺又更了~
那就是俺在捉虫~
大家不用理俺~
呃。。。我是不是表达得不太清楚~
泪奔~
上元灯节奉旨入宫
一坛酒很快见底,离朱昏昏沉沉地半倚石桌,朦胧中看见一个青色人影向自己走来,剑眉斜飞入鬓,身姿挺拔修长,如欺霜傲雪的寒松。
“琥珀,你回来啦……”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脚下却一个踉跄,直直倒进来人怀中,没看见身后一道凄怆、一道凌厉的目光……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白琥珀打横抱起离朱,视线扫过凉亭中的罗氏兄弟时,在罗修身上多停了片刻……这就是离朱说的鲛人之王?果然有着纵横四海、睇睨天下的气魄……
“琥珀……琥珀……”离朱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怀中无意识地乱蹭,滚烫的嘴唇贴在他冰凉的皮肤上,点燃了一团又一团火焰。
白琥珀撇撇嘴……上次喝多了还只是睡觉而已,这一次怎么酒品这么差?
他改用单臂抱她,另一手制住她探向自己衣襟内的小手,对罗潇湘无奈地笑笑。“妻主酒后无状,怠慢了两位,还望罗公子见谅。”
“无妨……无妨的。”罗潇湘定定望着白琥珀怀中的女子,面色酡红、眼波流转,嘴里发出一声声猫一般的呜咽,长发上的丝绦不知何时开了,垂坠下千丈乌丝,细白的手指攀在他人肩头,如蔓蔓青萝……
他忽然觉得喉中有些干痒,轻咳了几声,遮掩着内心深处那种从未有过的灼热感。“离朱姑娘她……没关系吧?”
“不碍事,醉酒而已。琥珀先带妻主回房休息,两位公子请了。”白琥珀含笑示意,急匆匆转身离开……他分明看见,罗修看向离朱的眼神中含着孤注一掷的玩味,仿佛经验老道的猎人发现了梦寐以求的猎物……
那眼神,似乎就算天摧地塌也在所不惜……足以让任何人心惊胆寒。
“离朱、离朱……你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白琥珀看着怀中媚态如丝的女子,喃喃自语,却不经意听到一个细弱的声音。
“谁要招惹他们了?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离朱?”白琥珀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你、你没喝醉啊?”
“当然没喝醉!”离朱霍然睁开亮晶晶的大眼睛,粲然一笑。“不然怎么脱身?人家只要小琥珀,才不要跟他们守岁……”
“你、你既然没喝醉……那你刚才还、还……”白琥珀欲言又止。
“还怎样?”离朱明知故问。
“还……还非礼我……”红透的耳朵好像煮熟的虾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离朱心中一动,白贝般的牙齿已自动含上了他的耳垂。
“唔……离朱……”白琥珀步伐一僵,感觉身体里的火山正叫嚣着喷涌而出,将他所有的不满都堵在了喉咙深处……
他快走几步,将离朱放在床上,又一挥袖关上房门,俯身压下……(以下省略一千五百字。。。)
正月十五,上元节,赏花灯。
琼华城内燃灯五万余盏,更有御制灯楼,高一百五十尺,缯之彩灯花烛,悬以珠玉金银,风过时铿锵作响、金碧交辉。嘉延女帝大赦天下,又于文德殿前宴请群臣,以示天顺人和、国泰民安。
离朱一早便随着运酒的马车入宫,在御膳司的小厅内候了整整一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一直睡到金乌西垂、暮色四合,终于来了个娃娃脸的小宫侍,见了离朱,眯眯一笑。“陛下传姑娘呢,请姑娘随奴来。”
离朱挪了挪早已冻僵的腿脚,饥寒交迫得眼前发黑,终于忍不住躬身一揖。“请问宫侍,可有什么吃的东西吗?”
“吃的?”小宫侍愣了愣,摇头。“奴没有吃的。姑娘快随奴走吧,让陛下等急了,咱们都担待不起的。”
“哎?”离朱欲哭无泪,暗自揉了揉肚子。“那劳烦宫侍带路了……”
小宫侍又是一笑,迈开瑶步当前引路。
好个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蜂房水涡、长桥卧波……
不愧是皇宫啊!
离朱强迫自己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四周那气象万千的景致上,试图以此忘却腹中强烈的饥饿感和眼前阵阵昏黑。
沿着曲径迂回,两侧花灯高悬,离朱不知道走了多远,只觉得面前的路似乎没有尽头,而那双腿却早已不再是自己的,只是麻木而机械地向前迈着步子。
真的……好饿啊!
“姑娘,前面就是文德殿了。等一下见了陛下,千万要谨言慎行。”
离朱点点头,强打起精神,含笑谢过小宫侍的提点。
“传……青莲酒肆,离朱,觐见面圣……”
宫殿内,遥遥传来悠远婉转的声音。
离朱深吸口气,拂拂衣角,抬步迈进了大殿。
殿内灯火通明、暖风和煦,飘着让人抓狂的菜香……
离朱低垂着头,走了几步,双膝跪地。“草民参见吾皇,愿陛下盛德形容、功请神明,凤凰来仪、福寿天齐。”
偌大的殿堂忽然陷入一片寂静,无数双眼睛集中在殿中央,那个低眉顺目的女子身上。然而离朱却只感觉双膝酸软,一道居高临下的目光直直审视着自己。
许久,凤座上的人终于缓缓开口。“好一个盛德形容、功请神明……离卿酿的青莲酒甚合朕意。赏!”
“谢吾皇隆恩嘉赏。”离朱觉得这皇帝的声音有点耳熟,一时也来不及细想,先毕恭毕敬地谢了恩,却听那高高在上之人又发了话。
“朕没想到离卿文采也是卓绝。今日百官齐聚、盛世当歌,卿便以此情此景和上一首吧……”
离朱脑中“轰”的一声炸响,反反复复只剩下三个字“鸿门宴”……可是人家至少有宴,她却被迫饿着肚子,导致脑细胞活跃度严重不足。
“怎么?”女帝的声音中隐隐含了些不耐。“离卿是不愿做,还是做不出?”
“草民不敢。”离朱气息微滞,一面拖延时间,一面冥思苦想着对策。“陛下有令,草民自是莫敢不从。只是草民怕自己才疏学浅,山野之词污了各位大人的耳。”
“无妨。”女帝举杯一饮而尽。
离朱暗自吸气,定了定心神,缓慢而淡定的声音回荡在殿堂上空。“嗟嗟烈祖,有秩斯祜。申锡无疆,及吾西蜀。既载清酤,赉我思成。亦有和羹,既戒既平。自天降康,丰年穰穰。来假来飨,福降绵长。”
她话音渐落,女帝又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贺词倒是不错。不过今日朕宴请百官,满目山珍海味,却被你这青莲酒喧宾夺主了。”
“陛下折杀草民了。”离朱弯着腰身,冷汗涔涔,头几乎垂到了地面上。“酿酒最讲究的就是水,若不是陛下功德英明,将我国治理得风调雨顺,草民也酿不出如此优质的青莲酒。”
“哦?”女帝嘴角一弯。“离卿倒是不贪功……起来吧。今日宴席,允你跟在朕身边伺候……”
“谢吾皇万岁。”离朱脑子愈发糊涂,却只能诚惶诚恐地谢恩起身,低着头走到女帝身后。
居高临下的感觉确实不错……如果能有几口吃的就更完美了。
离朱偷眼看着殿堂之上的诸位大臣,却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暗夜中绽放的罂粟,火焰里重生的神魔……金黄|色长发如海藻般拖曳垂地,薄纱覆面,只露出一双湛蓝色眼眸。眸光宛若海水波纹荡漾,偶尔扫过她的时候,却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鲛人之王出现在皇宴上,不足为奇吧?离朱淡淡移开了视线,却没注意到一束冰冷枭戾的目光正盯在她身上,恨不能将她粉身碎骨……
罗修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悠悠一笑,投在离朱身上的目光逐渐阴沉而耐人寻味……
“卉王驾到……”
通报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离朱迅速低下头,眉心一动……卉王段潇,西蜀国唯一被封为王的男性、辅佐亲姐登上帝位、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传奇人物!
饥寒交迫的悲惨被瞬间抛至脑后,八卦的小心脏蠢蠢欲动……
离朱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回去以后一定要跟春桥显摆显摆,他家主子居然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风云王爷。
“臣弟见过皇姐,愿皇姐福泽四海、吾国受天之祜。”
这声音……
这声音……
离朱唇边的笑容如同干涸的土地,寸寸凝结枯萎……明明灯火辉煌、暖风宜人的大殿仿佛突然间漆黑一片,寒冷刺骨。
她终于想起来,曾于何时何地……听过女帝的声音……
“潇儿身子不好,快坐吧。”
“谢皇姐。”
厅上一阵莲步轻移,紧接着便是丝帛轻轻的摩擦声。
离朱隐在凤椅的阴影中,双手在身侧紧攥成拳,半响,却又悄然放松……
那男子倚在白虎皮铺就的软椅上,着一袭碧竹纹金丝滚边龙纱锦衣,右肩绣着九只洒金蝶,腰间系一根璇光宫织丝绦,四五枚玉绦环随着身形呤叮作响。漆黑及腰的长发用两根舞龙紫玉簪束于顶心,愈发衬托着清隽俊秀的面容。
细致如黛的娥眉、挺直小巧的鼻尖、小鹿似的眼睛、微微泛着粉色的脸颊和樱花般的唇瓣……一模一样的相貌、别无二致的身量……
这个人明明就是罗潇湘,却又完全不是罗潇湘……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俺本来想给白琥珀补一场河蟹滴~~~
结果用一串省略号解决了~
_!!
对了~
俺还得唠叨一句~
那一段贺词是诗经改编的~
殿前行刺尊卑云泥
细致如黛的娥眉、挺直小巧的鼻尖、小鹿似的眼睛、微微泛着粉色的脸颊和樱花般的唇瓣……一模一样的相貌、别无二致的身量……
这个人分明就是罗潇湘,却又不是罗潇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