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哥哥,看这个鸡蛋,我煮得特别棒!”周荻一脸得意道,“你看又白又嫩,和关泽哥哥你的脸一样。”
关泽瞬间又被周荻给闹了个大红脸,差点被粥给呛到,周荻还得意地等着关泽夸奖他,关泽却只是拉下脸拿哥哥的架子压他道:“不要闹。”
周荻吐了吐舌头,念叨着让关泽吃鸡蛋,关泽心里乱七八糟的一片,都没尝出个味道就把那鸡蛋给吃了下去,然后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还要问宗昊的事情。
关泽放下碗筷,问道:“那个……你知道昨晚宗昊掉进湖里了吗?说是喝醉了掉到湖里,下巴还脱臼了……好像他掉进湖里之前,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哦……那个哥哥啊。”周荻稍微眯了一眼眼睛,说,“我看他喝多了,就带他去房间里休息了啊,我走的时候,他还挺清醒的,早知道应该找一个服务生看着他,怎么?他受伤了吗?伤得严重吗?”
少年说话的样子实在是非常真诚,关泽就算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也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两人说着话很快将早餐吃完,周荻又抢着把碗给洗了,这才提出告辞。
周荻昨晚没有衣服换,只是脱下了领带和外套,如今衬衣和西裤都皱巴巴的,看上去像是个邋遢但又帅气的小痞子。
关泽越发觉得不好意思。
周荻站在关泽家门口对他道别,说:“关泽哥哥,嘿嘿,你的床被我躺了,今天大概要换床单了吧?”
正在想着火速换下床单的关泽突然被戳穿,感觉特别窘,结巴地解释道:“不是……不是嫌弃你。”
“没事儿,我知道。”周荻好脾气地看着关泽笑,说,“对了,你家小灰兔昨晚见了我之后就没出过笼子,我看它害怕,就没有给它喂东西,食槽好像已经空了,不好意思啦。还有,我做的东西真的很难吃,真是太抱歉了。”
“不是……已经很……很麻烦你了。”
昨晚自己逞强把自己给喝醉了,如果不是周荻的话,关泽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丢脸,说不准就和宗昊一样掉湖里去了。周荻照顾了自己一整夜不说,还细心地准备早餐。关泽觉得特别过意不去,又特别地受宠若惊,他很想真诚地表达对周荻的感谢,但他心里想了很多话,嘴上却始终说不出个名堂来。
周荻很有耐心地等着,许久之后,关泽终于嗫嚅道:“昨天和今天……都很谢谢你。”关泽抬头看周荻,等了一会儿,又再次郑重地说,“真的很谢谢你。”
周荻抬起手,拍了拍关泽的肩膀,说:“关泽哥哥,以后不用这样跟我说感谢,我都明白的。再说了,帮你做一点儿小事,不是应该的吗?毕竟我们是亲密的好朋友啊。”
好朋友……
还是亲密的好朋友。
关泽觉得周荻的话就像是羽毛似的轻轻地挠他的耳朵,弄得他很痒,他很是别扭地看着周荻,结巴道:“好……好朋友吗?”
周荻震惊了一下,又露出受伤的神情,说:“难道不是吗?”
关泽直视着少年幽黑的眼珠,脑子里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告诉他,像他这样的人,贸然与人亲近的结果可能会很糟糕,但如果那个人是周荻的话,就不会了。
不知道哪里来了这样一种对自己和周荻的莫名自信,关泽突然脑子一热,前所未有地主动抓住了周荻的袖口,像是怕他会逃走一样,急切地说:“当、当然。”
从关泽家里离开之后,周荻没有立即打车回家,而是慢腾腾地闲逛了一阵。
一路吹着风,周荻也在一路想着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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