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吃糖(h)作者:生为红蓝
餐厅,全部都是开放性的设计,落地窗外是半敞开的露台,木质的地板下面放足了吸潮隔凉的材料,即使离溪边很近也没有丝毫潮气。
二楼则是以玩乐为主,靳寒大概是真得要履行不会来打扰的承诺,整个二楼只有一个房间是有床,换而言之,整栋房子里除了一个主卧之外,连客房都没有一间。
季澜真的是脑子发空,他跟着靳寒上上下下走了一圈,最终很没出息的接过了靳寒递过来的钥匙。
这间房子确实是太对他的口味了,这和靳寒现在的住处迥然不同,大部分的房间是清一色的浅色简约风,唯有影音室和游戏室是彻头彻尾的黑色系,小到手柄和鼠标,大到显示器和水冷机箱,就连椅子也是正八经的电竞椅。
但凡对游戏有点喜爱的人都无法抗拒这种硬件设施,更何况那个与主栋相连的小塔楼就是一个超大型的猫爬架,里面所有的空间都是给两只猫准备的。
金属的钥匙已经被靳寒的体温捂热了,季澜攥紧带有些许棱角的钥匙咬了咬牙根,靳寒腕间的袖扣在晃得他心头发涨的同时也将他心里那点拿人手软的纠结和犹豫晃得烟消云散。
午饭是靳寒做得,季澜默许了他的提议,愿意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午饭。
脱下西装围上围裙的男人还真像那么回事,靳寒终究是很耐看的,伤病让他虚弱了一些,也让他的身上的戾气褪了不少。
战损这种事情似乎总会让男人的魅力增值,季澜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托着腮帮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尽管的确看得赏心悦目,但他很快就斩钉截铁的把视线转向了外面。
已经完全长成一只小橘猪的靳球球从门口走到他脚边窝成一团,湿哒哒的梅花印在白色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显眼的痕迹,季澜低头揉着它的小脑袋呼噜了两下,再抬头时就见季涩涩叼着一只不知道怎么抓住的小鸭子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屋。
季澜和靳寒同时沉默了十几秒,他们两个之中靳寒的反应还算快一点,他解下围裙跑过来赶紧把奄奄一息的小鸭子抢下来,季涩涩不解的喵了两声,大脑袋一歪,还想伸爪去抢。
两只猫因此都被关进了屋里,奄奄一息的小鸭崽大概也是个演技超群的小家伙,两只猫一走它就活蹦乱跳的嘎了两声,靳寒眼角微抽着起身把它抱去外头放回河里,结果就在这短短几十步的功夫里,小鸭崽居然效率极高的、气势磅礴的拉了他一身。
靳寒只能咬牙切齿的脱去上衣再系围裙,枪伤的疤还在他胸前盘亘着,季澜本来还开开心心的看戏,但那一处狰狞之极的疤实在是太碍眼。
季澜只能僵硬又突兀的立刻转过头去继续欣赏外头的风光,他做不到心硬如铁,最近一段时间里,他甚至觉得就连老天爷都在帮靳寒。
他的脑子又开始乱了,复杂浩瀚的记忆开始模糊不清,他记不住今天这个要靳寒出门的约定,但他同时也记不起来自己那些年里在酒宴外围彻夜等候靳寒散场的辛苦。
他试图去回忆那些过往,但滑稽的是,有一些事情他真的想不起来,以他被拷问受伤那件事情为分水岭,所有关于过去的记忆都有混淆模糊的迹象,唯独他受伤之后,靳寒精心照顾他的那段记忆始终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