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呵呵笑着:“娘娘说得是。福晋得第一是耍赖得去的,福晋名下一共三十多个花灯,福晋自个儿只扎了三个呢。”
“你们也都由着她耍赖。”胤禛笑着摇了摇图,每次来怡亲王府,总有好玩的事情发生。想当年,十三总喜欢往他府里跑,说是自个儿的府邸沉闷,自打娶了筱七后,十三的府邸是再也不沉闷了。
“王爷和福晋待奴才们好,奴才们都心甘情愿地让福晋得第一的。那三十几个花灯,也有奴才偷偷塞过去的两个充数呢……”小老头一路嘻嘻笑着,将胤禛与妍华逗得没了半分忧愁。
十三与筱七未能迎驾,是因为十三的腿疾又犯了,正在寝殿里针灸。
胤禛与妍华进去的时候,筱七与十三正在吵架。妍华洗耳一听,便听得了一个大概。大致是十三扎了几针便不肯再扎了,要出去迎皇上,筱七却死活不同意,说皇上说了,这次是以兄长的身份过来与他团聚的,让十三不要拘泥与君臣的身份,如此云云。
十三说她胡搅蛮缠,筱七便当真不讲理了,抓过邱先生的针便往自己身上扎了起来,疼得她自己嗷嗷乱叫。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去还不成吗?”
“我就是要看看你心不心疼我,你再不听话,我就继续扎,我看你舍不舍得!”筱七气呼呼地,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看来是真的扎疼了。
“咦?皇上,臣妾怎觉得这话这么耳熟?感情筱七姐姐与皇上是兄妹啊。”妍华捂着嘴轻笑起来。胤禛也说过好几次“你舍得让我难受”“你舍得让我劳累”这样的话,跟筱七方才的言论可不是如出一辙。
胤禛垂眸睨了她一眼,只当做没有听见,率先跨着大步子走了进去。妍华却在原地咯咯直笑,直到胤禛停下来朝后伸出一只手来,她才赶紧走快两步去牵住了。
因为十三正在针灸,所以妍华与胤禛便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无意间碰到了十三的长子弘昌。弘昌已被胤禛封为怡亲王的贝子,只是这孩子常年生病,胤禛这两年每次过来都见不到他。
他看到胤禛与熹妃的时候,显然愣了一下,而后妍华从他低头行礼的时候,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厌恶。再抬头时,他已经换上了一副恭敬的态度,妍华想,方才定是她看花了眼。
弘昌体格健硕,看着并不像是多灾多病的身子。
“邱先生正在给你阿玛扎针,你晚些时候再去探视吧。我方才还听他跟你额娘在说笑,你也莫要太过担心。”弘昌听闻他阿玛腿疾发作,急急赶了过来想看看情况,妍华见他神色间隐现焦急之色,便出声安慰。
弘昌闻言,恭敬地行礼退了下去。胤禛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会儿,直到妍华拉着他去那片只剩下树干的桃林转悠,他才回过神来。
桃林里挂了许多花灯,只不过眼下还是白昼,所以花灯里的火烛还未点燃。
“筱七姐姐为了哄十三爷高兴,也当真是用了心。”妍华忍不住感慨了一番,那扎花灯的比赛,自然也是筱七想出来的,可以调动府里的喜庆气氛,也给十三找了点乐趣。
“她心里在乎十三弟,自然就用心了。婵婵呢?可是一直都在乎我?”胤禛低头看了看紧紧牵着他的那只手,颇有些羡慕十三。殊不知,十三也一直都在羡慕他。
只是,他羡慕的是筱七对十三用足了心思,而十三羡慕的却是他能正大光明地爱护妍华。
没多大会儿,筱七便推着十三来找他们了,十三腿上盖着妍华刚送来的貂皮毛毯,筱七身上则穿着妍华刚送的貂皮斗篷。
妍华看着直笑,这俩人贯彻了胤禛的俭朴作风,平日里并不会吃山珍海味,穿金衣银带。所以他们眼下突然这般打扮,简直像是爆发的商人,与平日里的朴素大相径庭,显得不伦不类有些滑稽。
胤禛也笑了,指着他们半晌没说出话来。
筱七理所当然道:“收了便是要穿的嘛。”
十三有些无奈,感觉丢脸似的抓紧了她的手,冲着胤禛与妍华歉疚地笑了一声:“她鲁莽关了,让皇上和熹妃见笑了。”他总感觉,被苦苦守在心里的那个秘密,也许早就被筱七看出来了。
“呵呵,自然是该穿。既然婵婵送了你们一份礼,我自然也是要送的。这份礼很特别,你们一定会喜欢的。”胤禛看着筱七夫妻,弯起嘴角笑了,还没笑完,他又转眼看向妍华。
“如此神秘兮兮,是什么礼?臣妾也会喜欢的礼?”妍华好奇地睁大了眼,与筱七对视了一眼,见她茫然地轻轻摇了下头,忙十分期待地看向了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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