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在承纲的认知里,只要明确的说出不要,国风大概都会接受。只是难得他主动提出要喊自己学长,这样一来,大概就又要恢复原状了吧。
……想起来,好像有点可惜。
「养啊,大肥还蛮有趣的。跟你有点像。」因为又遇到红灯而停下,国风再度掀起安全帽的镜片,和承纲继续方才的对话。「如果之後的室友有意见就把它带回家养,我家有池塘。」
--等等!现在的问题不是你家有没有池塘吧!还有我跟那条鱼哪里像了!给我把话说清楚沈国风!
这次停下的路口因为车流量大、等待的时间也久,承纲也就抛开长话短说的念头,畅快地将心中的疑惑冲口而出。
「喂!我跟那条鱼哪里像了!」
「不像吗?我看你们一搭一唱吵得很来劲啊。」
「可是,可是你不觉得大肥怪怪的吗?」
惊觉自己竟然也跟著喊大肥了,承纲看著国风的肩膀,悲怆地补充了一句「它真的是鱼吗」。
「还好吧,大概是修练得道的鲤鱼精之类的。」
没想到国风竟然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听得险些就发出惨叫了,结果因为牵动到刚才被大肥狠狠捏过的脸颊,承纲反射性的「呜」了一声。
「……还会痛吗?」
实际上,在被捏的当下、承纲根本是痛到眼前一片黑,连叫都叫不出来;要是说不会未免太假了,他於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很痛」。
瞬间,国风压得很低很低的声音,随著吹在脸上有点刺人的秋风、和疾驶而过的公车排出的废气,一起飘了过来。
「--我本来以为大肥会逗你笑的。」
「耶?」
「不,没事。」
瞄了转角路边摊老板哭了!全套西服特价199的招牌一眼,国风若无其事的将话题带开。
「反正大肥看起来还挺有用的,……起来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毫无戒心的听到一半,在某个字眼飘过耳边的同时,承纲忽然觉得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棍、整个人控制不了的头晕目眩起来。
--国风刚才似乎说了什麽很可怕的话。
对无论是喝酒骑摩托车还是看A片、都老老实实地在满十八岁以後才进行体验的承纲来说,那个动词实在太过刺激;所以在短暂的空白後,承纲的理智非常合作地,将那两个字从脑中给强制排除了出去。
连带著连对方接下来的话语,都跟著变得支离破碎、只听进了八成左右。
「所以不养白不养,对吧?」
勇者的使用规则(12)
「主人欢迎回来!」
踏进寝室的瞬间,就看到又从第二次的摔打中复活的暴露狂、以灿烂无比的笑容迎接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其实感觉还挺微妙的。
出门的时候,房间还是倒下的椅子、被撞开的阳台纱门、饼乾垃圾满天飞的情况;结果时隔两小时,那场混战造成的残迹,已经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不过严格来说,被好好整理过的只有国风的座位、以及其周边半径大约三十公分左右的地板而已。除此之外的寝室公共空间还是维持一团乱的状态,承纲在拉开椅子时,还差点因为踩到脚下的垃圾而打滑。
地上散乱著因为垃圾筒被打翻而倒出来的、黏答答的大量饼乾;发现从国风的椅子边延伸到门口的位置却清出了一条乾净的羊肠小径,承纲忍不住好奇地指著地板、问了句「这什麽?」。
「主人要走到门口,当然要整理一条路出来罗。怎麽连这种事都不懂。」
不愧是只给国风好脸色的曝露狂,坐在垃圾桶边的大肥说完理由後,还不忘在话里刺承纲一下。
摸摸想要发作又找不到著力点的承纲,国风将手中的大塑胶袋朝桌上一摆,转过脸环伺室内。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整理的?」
「当然了!超简单的啦!」
对豪迈地比出大拇指的大肥扯起嘴角当作回覆,没有做出其他表示的国风,悠然地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我本来以为,让学长笑应该会比整理房间简单。」
看著大肥闻言悔恨不已的转过脸,忽然产生对方其实挺努力只是方向错误的想法;结果在下一秒被大肥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後,承纲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刚刚的念头赶出心中。
看样子,被国风否定这件事对大肥而言,是难以忍受的耻辱……尽管就承纲的标准来看,裸奔的耻度应该更加强烈才是。
「不过还是很感谢你帮我整理桌子,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