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自我感觉也非常良好。
华临很喜欢穿正装看展听音乐会,越隆重其事越喜欢,就,觉得自己特像外国电影里的优雅绅士。
但在国内不太流行这种氛围,他每次都怕到场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么穿,那得多尴尬啊。他就想让爸妈陪着一起壮壮胆,但他爸妈都是一副“卧槽好中二”的表情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
明明开什么研讨会、参加圈内外舞会之类的时候这俩人也会打扮,但就是不肯这么郑重其事去看一场普通的展,觉得小题大做,毫无文艺精神。
到了现场,华临惊觉薛有年和这个乐团的人居然也认识……好吧,其实他已经对此不感到惊讶了。
他在心里想:这难道就是单身的好处吗?薛叔是不是因为单身所以闲得没事干到处认识人?比如我爸妈平时难得有空还得关心关心我的成绩和成长,哪儿有空发展高雅的文娱爱好啊。当然了,他俩可能就算没有我也不打算发展高雅文娱爱好……不过,无论如何,主要也得薛叔先是本身就热爱文化艺术的人。
热情地领华临参观后台的乐团指挥用夹生的中文说:“卧还姚青过力血速,他锁妹控。”*
华临反应了几秒才明白对方的意思,一边憋笑,一边扭头去看薛有年,却没看到刚刚还陪在身边的薛有年。
他是个“窝里横”,一下子不见了薛有年就很紧张,忙四处张望,然后愣住了。
薛有年的礼服外套被随意地放在一旁化妆台上,马甲将他漂亮的腰身裹现出来,衬衫袖口整齐地挽在小手臂往上约2/3的地方。他坐在椅子上,扶着大提琴,试了试音,找了下手感,然后垂眸拉了一小段《友谊地久天长》。
旁边的人并不惊奇,有的笑着观赏,有的继续忙自个儿的事。
人来人往,热热闹闹,薛有年却恍然不觉,他的神色很专注、很温柔,却又露出了几分平日少见的忧郁和脆弱,看起来特别……特别……
“……临临?临临?”
华临被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看着望着自己笑的薛有年,一张嘴差点咬到舌头:“你也太厉害了吧!”
他感觉自己这几天成了一个专业拍马屁精!但问题是,这些能算是马屁吗?明明是真的牛!
虽然这不是一首多难的曲子,但是!华院长会吗?林院长会吗?
薛有年将琴还给别人,站起身,将袖子放下,袖扣和手表都戴回去,穿上外套,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表,然后过来仍旧一脸惊艳的华临面前,笑着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喂,回魂了。”
华临回过魂来,小声地“卧槽”了好几下,直到薛有年塞了颗不知哪儿来的糖到他没合拢的嘴里,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不准说脏话。”
华临急忙闭嘴,将甜橙味的糖果用舌头卷到口腔另一边,装作无事发生。
薛有年又笑了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
第5章
没多久,开学了,华临从梦幻的文艺世界回归他的医学世界,倒也接受良好……
学业不成问题,问题出在了人际交往上。
更具体点说:他的室友是一个gay。
华临并不恐同,但他恐玩得很疯的滥交gay……
虽然他对艾滋病、性病这些有所了解,如果一般的日常接触中注意点……但不管怎么说,心理上过不了那关啊!而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卧槽啊!为什么会倒霉和这种人同寝啊!!!
华临从知道这件事情起,鸡皮疙瘩就没消过,思前想后,他决定申请调换寝室。
但很不好办。
他不能说因为对方是gay所以要换寝,也不能写因为他隐隐约约有听闻对方滥交群p还吸大|麻说不准都玩过人兽……
他没有证据,而且他怀疑就算自己有证据也没用,在国外政治不正确。
何况,这如果传出去了,挺得罪人的。
华临虽然是个富n代,但是个很朴素正直低调乖巧的富n代,他不想惹事,他只想搞学习。
最后,华临只好找薛有年求助。
薛有年很惊讶,也很自责:“抱歉,是我失误,让你遇到了这种事情。”
“跟你没关系,谁知道会这么倒霉啊。”华临坐在薛有年的办公室里,忍不住又抽出一张酒精消毒湿巾擦了擦手,哪怕他跟他那室友握手已经是在半个月前了,但每天都握同两个门把手呢!
薛有年看着他的举动,说:“我想办法给你换寝。”
不到24小时,华临成功换寝了,他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松早了那口气。
——那人为了这事儿记恨上他了,拦住他阴阳怪气了一阵,放狠话说要他好看。
华临怀疑这位仁兄梅毒入脑,不然真是用脚都想不通为什么要因为这事记恨他。
他除了薛有年外,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事儿,他只是低调地换了个寝室而已啊,怎么就得罪这脑残了?
无奈脑残就是脑残,非得记恨,并且迅速展开了行动,对华临进行了周密的以冷暴力为主的霸凌行为,华临想向老师告状也很难有确切说法。
一开始,华临并不太在意,不跟他玩这件事对他而言构不成威胁,他继续认真读书,节假日找薛有年玩,谁怕谁啊。
对方就把行动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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