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赵阀三公虽均不在场,但各自都有亲信在座。
长老院中所用这块原力阵列当然不能和椒房殿的相比,依靠跨大陆浮空艇驳运秘银卡记录,看到的最新数据一般会延迟一到两天。
此刻一名长老终于忍不住,问道:“君度还未出战吗?”
另一名长老想了想说:“君度的战队应该刚进战场三天,现在恐怕还没到回报军功的时候。”
当下就有人哼了一声,冷道:“这么大的事,得到消息又是如此之早,可君度还是拖拖拉拉,直到最后一天才出发!现在可好,三阀齐头并进,惟有我赵阀落于人后,这让别人怎么想,怎么看!真不知道他眼里还有没有燕云赵氏四字,承恩公可谓教子有方啊。”
长老院中,承恩公一脉仅有两名长老,此刻满脸怒色,却硬生生忍住没有说话。
“此事须得未雨绸缪,还是加拨款项,再多派几支队伍吧!”
承恩公一方的长老终于开口问道:“多派队伍?钱从何来?”
“族里拨给狼烟军团的军费,不妨先挪些出来,反正现在叛军那边也没什么大动作。”
那长老顿时站起,怒道:“这怎么行?”
然而在场众长老互相看看,竟然大多附议,于是按程序接下来就是投票表决。此时承恩公一系两名长老感觉到事情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这事就此议定。
狼烟军团这类部队在帝国军序列里属于藩镇武力,实际上相当于承恩公赵巍煌的半个私军,军费有三分之二来自赵阀公账。长老院此议,等同于变相削了削近期赵巍煌的势力。
当众长老散去时,光屏上的榜单,还未有所变化。
宋阀之内却是一片欢腾,许多人奔走相告,均有扬眉吐气之感。在闻道庄园中,宋家老祖宗安国公夫人正设了私宴,席中坐的都是宋阀诸长老。
在这一席上,气氛却是颇为凝重。
阀主宋仲年首先道:“老祖宗,以我宋家目前状况,这次血战如此高歌猛进,会不会有些过了?恐怕会让有心人多想吧?”
老祖宗缓缓地说:“这里没有外人,话不妨说得明白些。我宋阀积弱已久,外强中干,哪里还是秘密?根本用不着藏着掖着。这次血战,就是全力以赴恐怕都嫌不够,哪还有韬晦余地?与其在这里顾虑这顾虑那的,不如把你们的私房钱掏些出来,多组几支队伍,也能让我宋阀的名次好看些。”
一时之间,席上众人多有愧色。
“子宁那孩子,好些日子没他的消息了,谁知道最近他都在干些什么?”安国公夫人又提起一个话头。
一众宋家长老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宋仲年道:“子宁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回族里,不过交给他的一些日常族务倒还是运作正常。听说他近来全副心思都放在永夜大陆上,买了几个矿场,哦,还投资了一个什么佣兵团。”
大长老宋仲埕虽然被停了职司,但这种家宴仍有他一个位置,此时忍不住道:“真是胡闹!遗弃之地能有什么好资源,都这种时候了,不组建队伍参加血战,搞什么投资!”
老祖宗却若有所思,“是不是大考之后,他就没回来过?”
“是。”一句答过,众长老们才感到有些不对。
老祖宗却没在这个话题上深究,又问:“他的婚事呢,办得怎么样了?”
宋仲年道:“此事儿子和长老们研究过几次,那个婚约实在配不上子宁的身份能力,叶家那女孩也不是很妥当,所以最近我准备提议重新讨论此事,把婚约解了。”
大长老却瞪眼道:“这怎么行?定好的婚约,对方又无大错,贸然解约,我宋阀信誉何在?况且就算叶家老二的女儿不行,难道他家就找不出第二个女孩子了?”
说到这里,席间气氛更加凝重。
老祖宗摆手道:“不谈这些,吃饭。”
直至席罢,再没人提起通知宋子宁回来组队参加血战,就象都把此事给忘了一样。
宋子承跟着宋仲年走出庄园大门,看着月光下祖父有些苍老的背影,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是第三代中惟一破例列席的,只是这种场合,父辈祖辈的长者都在座,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小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