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略大考的奖品却是让千夜也颇为心动,那是足以武装一个加强连的全套装备,并且达到帝国精英军团的水准。得到这些装备,稍有资源的人就能够据此建立一支实力不弱的军队。
从奖励中能够看出安国公夫人的意图,她希望宋阀子弟既能提高自身武力,又能建立不俗军力,然后到战场上建功立业。帝国封爵要长久保持,根本之途还是在于军功,如此方能在将来维持宋阀不降格。
只可惜安国公夫人虽然一片苦心,但到头来必然事与愿违。
宋子宁虽然自己不怎么需要这些装备,可千夜的暗火佣兵团近期扩张得厉害,这样批量的精品军备就是有钱也不容易短期内从市场上买到。
因此宋子宁和宋子承又达成一项密议,若他助宋子承在军略中夺魁,不但奖励全归宋子宁所有,还要另外添加一个营使用的载重卡车作为酬劳。
千夜对于这类事情向来不发表意见,任凭宋子宁去决定。他也不再密集训练,而是又去了一次宋阀的藏书楼,找了许多原力修炼和五花八门的基础武技理论来看。
大考结束,千夜就要回永夜,有了宋子宁再加上宋子承的面子,难得可以借阅这许多典籍,他要趁这个机会多读一些。
大道万千,虽然不全是通途,但是了解得越多,就越容易接近真正的道路。而千夜在读过几十本武技诀要之后,再回顾自己从实战中得来的经验,也渐渐有融汇贯通的感觉。
百艘浮空艇经过一天多的航程,终于抵达东陆边境,军略大考随之拉开序幕。二十余支宋阀队伍分别投入到战场不同方位,然后各自向黑暗种族发起进攻。
所有宋阀战队加在一起,约有近三千人,全是五级战兵以上的精锐,而且其中还有两名战将和数名准战将级的强者。
这片战场上的黑暗种族显然没想到会突然遭遇这么一支强悍力量,甫一接触就被打得节节败退,防线凌乱不堪,到处都是漏洞。
一举凿穿黑暗种族防线后,战局就开始混乱了。各战队有的继续深入突击,有的选择迂回包抄,还有些战队的领队有宿怨,提前在战场上相遇,于是就爆发了不大不小的冲突。即使消灭黑暗种族才是大考的主基调,但是互相扯后腿这种事仍是屡见不鲜。
在争夺相对排名的情况下,有时候削弱对手甚至比增加自己战绩更加有效。
而在真正战场上,千夜的真实视野完全就是杀器,千米范围内没有任何人能够瞒过他的感知,再加上宋子宁时常心血来潮的“三千飘叶诀”,成功地把两支想要埋伏或是偷袭他们的队伍反过来打了个半残。
接着千夜就脱离队伍,前去伏击宋子安和宋子齐的战队。
此举在千夜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对他来说,获胜之道就是不用理会任何对手,直接向战场纵深推进,尽可能多地击杀黑暗种族就是了。多干掉几个子爵,那谁的积分也别想追上来。
宋子宁却是费尽口舌磨了千夜很久,才让他勉强答应这个行动方案。
按照宋子宁的说法,此战关键是确保宋子承夺魁,这样才能达到大家的利益最大化,所以要做到万无一失,防备宋子承运气奇差,阴沟翻船。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残宋子安和宋子齐的队伍,让他们彻底失去竞争力。至于其它人,拍马也追不上宋子承,也就无须顾虑。
最终千夜还是没有拗过宋子宁,孤身穿越战线,先后伏击了宋子安和宋子齐的队伍,将两支战队中的核心高手全部打成重伤。宋子齐更是直接中了千夜一枪,当场退赛。
除了赵君度之外,千夜战场狙杀技艺罕见对手,和宋阀这些少爷们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在形势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这些擂台上的所谓高手强者就是一边倒的被虐。
千夜的伏击还产生额外效果,那两支战队被彻底打寒了胆,各找了一处易守难攻的险地驻扎不动。直停留数日之后全无动静,才敢露头。这样耽搁几天,他们的战绩能够混到中游已经是顶天了。
接下来的战局,让千夜不由感到,宋子宁那据说能看破红尘迷障的“三千飘叶诀”颇有乌鸦嘴的潜质。
宋子承那边率军直进,势如破竹。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注意己方战队的位置,他附近战线上的宋子宁在千夜走后按兵不动,宋子安和宋子齐的战队全被千夜打得龟缩一隅,结果宋子承一下就过于突前,成了孤军。
如此战机立时就被黑暗种族抓住,迅速调集兵力,前去围歼宋子承的队伍。一场大战下来,宋子承击溃了黑暗种族的联军,但只是惨胜。他独自斩杀了一名狼人三等子爵,自己也身受重伤,无奈退赛,麾下战队则是伤亡过半,失去再战之力。
等千夜归队后,情势就逼得宋子宁光是按兵不动都不行,甚至还要主动后退数十公里,以免遇到哪支不开眼的黑暗种族部队。一旦灭了他们,宋子宁的战绩就要反超宋子承了。
于是就出现了奇怪场面,大考才开始一半,宋阀最具战力的四支部队战绩就全都止步不前。其余战队倒是打得十分勇猛,可是战力却较前四相差太远,再怎么努力也弥补不了差距。
本该是轰轰烈烈的军略大考,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
各战队汇总后的战绩,用差强人意来形容都很勉强。不过这才是现实,掺杂了政治的现实。就如同帝国,对上黑暗种族的时候总是难免内部掣肘。而黑暗种族一方情况更是严重得多,若不是他们内斗太过激烈,哪里有大秦立国还逐渐坐大的机会。
战斗结束后,千夜的心情不太好,但他也早已不再是红蝎的菜鸟,从永夜之域到上层大陆的所见所闻,已经让他的心境发生了很大变化。他看看整场军略大考中一直走神的宋子宁,最终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