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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日,柳悬时常想让年说出话来,却再也没有成功过了,自然,年是能说话的,不过是不想罢了。
当月下旬,柳悬出门了,临走前还留下不少小玩具供年消遣,但年只看了一眼,就丢到一边去了。
最近天气回暖,年的性欲减少了很多,困意日渐旺盛,每天能睡八九个时辰,天色刚黑,他就歇下了,只是怎么睡都不安稳,外面似乎有人在吵吵闹闹,他索性下了床,走到院子里。
几个下人看到他,表情有些慌乱:“年公子,您怎么醒来了?继续歇着吧。”
年眯了眯眼睛,他似乎闻到门边传来王肖雪的气味,他作势走向向大门,几个下人急忙挡在他身前:“年公子,当家的吩咐过,不准你外出。”
年眯了眯眼睛,他原本并没有多么想出去,但这么一阻挠,他反而来劲了,于是抬起胳膊将两人推向一旁,自顾自地出了门。
“年公子,不可啊。”两个下人一左一右抓住年的胳膊,将他往回脱。
年回过头,眼神凶戾:“滚!”这句话是柳悬常说的,每次说时都会吓得那些下人瑟瑟发抖,年悄悄的学会了。
两人被年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自觉就松了手,回过神时年已经消失了。
此刻天色渐晚,太阳向着西方落下,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年循着味道,向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就看到围墙的角落,一人正在低声哭泣。
那人听到声响后抬起头,看到年后甚至顾不上抹去脸上的泪花,急忙站起身:“年?是你吗?”
年点了点头,就见王肖雪脸上浮起一抹笑容,但紧接着又变成难过的表情,她趴在年胸口,泪水将对方的衣襟一点点打湿。
“年...帮帮我....帮帮我...棉棉她....”王肖雪说的上气不接下气,年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哭声反而更大了。
过了好半天,王肖雪才勉强能够说话,原来,她在枕下发现了一封信,是王棉棉来时偷偷留下的。
王肖雪说不出话来,只能将信递给年,借着昏暗的月光,识字量不多的年艰难的看着。
信中是这么写的:
肖雪,我的友人,现在是正月十三,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你的父亲、弟弟、邻人,都是一伙的。
事情的开始,是去年那个雪夜,妖兽闯入村庄,吃了我爷爷养的羊,导致他突发旧疾去世,父亲悲痛万分,日日酗酒,一次,我正欲服侍他,他却对我怒骂,我将他的胡话拼凑起来,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看到这里,王肖雪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她想起那晚的偷听,那些只言碎语,说着什么“买卖”“金主”“女奴”之类的话。
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但一日赶集,我遇到了她,那个丈夫丢人现眼后,留下休书后离开王村的女人。
我一直想找你商量,但始终无法见到你,肖雪,你知道村里为什么女子稀少吗?因为她们都被卖给了城里的有钱老爷!
李姐劝我逃离,否则我也会和她们一样,但我又能逃到哪里去?我生在王村,父母将我养大,现在他们不要我了,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去哪里?疆域辽阔,却没有我们容身之地。
年翻到纸的背面,信纸皱巴巴的,看得出来是不同时间写下的,他直接看向最后一段。
肖雪,你是村长的女儿,你的命运和我们不同,三月廿三,这便是“出嫁日”,到时候会怎样呢?我不知道......
“今天是三月廿四,”王肖雪抹了把眼泪,“我想过了,从王村到雪城的路途不算太远,他们带着人,一定不敢走大路,走小路需要两个白天,此刻一定还在路上,但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我救不了棉棉,我救不了她们,”王肖雪抓住年的袖子,语气激动,“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离开了吧,你所在的柳家...柳悬!他是这一切的主谋,我知道的!因为爹爹非常尊敬他......”
“柳悬...”年在心里默念,他是坏人?
见年没反应,王肖雪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布包:“年,这是我拿来的盘缠,里面的钱足够你去往京城,我祈求你,把王村的事告诉大臣,告诉皇上!”
年抓住王肖雪的手,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的写“你想去救她们吗”。
王肖雪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起来:“我自然是想的,但即使有快马,想要追上走了一天的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年继续写到:“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别害怕”。
王肖雪瞪大了眼睛,语气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年?你...你要怎么帮我?真的可以吗!可别骗我...”
年摇了摇头,后退了几步,和那些用于发泄情欲的短暂伴侣不同,虽然相识不久,但王肖雪是他唯一的朋友。
一阵烟雾飘过,原本的瘦弱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体型庞大的狰狞妖兽,王肖雪吓得后退几步,她捂住嘴,以防自己叫出声。
妖兽向着王肖雪走了几步,然后温顺的
', ' ')('卧在地上,丝毫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
片刻之后,王肖雪颤颤巍巍道:“你...你是年吗?”
那兽小声呜咽了一下,王肖雪试探着走向它,兽抖了抖背,示意她坐上去。
王肖雪心情复杂,她甚至怀疑自己还在睡梦中,年竟是那消失不见的妖兽?这是怎么回事?她有些迷糊,但想到等待自己解救的王棉棉,又鼓起了勇气,一个抬腿跨坐到妖兽背上。
“年...!”王肖雪指了个方向,“小路在那边,我们快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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