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信人离去后,陶灿私下对宋宴清说:“将军此行,说不得能为自己搏一个机会。”
宋宴清坦率回他:“若是大哥,我绝无二心。”
意思很明显,假如不是宋承宇,而是宋广骏,有搏一搏的机会,宋宴清也不会当菩萨。
他与老二合不来,可不敢在君权如此恐怖的时代,将生死交于对方之手。
见他应允,陶灿方才去另写了几封信,遣人随后送往京城。
***
北地。
封如旭带兵出动,一路往京城走,斩杀不少昔日“罪人”。
双方从规模上看,不亚于一场小型战争,参与人达到数千,摧毁的邬堡多达十数座。
封如旭听到许多“你疯了”的评价,但他并不在意,不过是血债血偿。
唯一叫他心神颤动的,是最后一家泄露出来的一句话。
从军伍退出的老家主捂住胸口冒血水的窟窿,那双带着恨意的眼睛瞪得宛若铜铃:“最该杀的,是你封家人!”
封如旭当时不解,冷嗤一声,反问道:“我封家如何了?”
对方来不及再回答,就那么倒了下去。
待出了此家门,封如旭整个人忽地僵直,如遭雷劈。
他思索一番后,寻到随军的管事,口呼道:“冉伯,我正有要事寻你!”
老者抬起眼,关切地问:“将军有何事?尽管问我。”
“方才这家的家主,临死前交出了我封家当初盗令牌下令的证据。”
“这——”外管事亦睁大了眼,没再防备此事不能叫封如旭知晓的规矩,奇怪问道,“是什么证据?!”
“所以果真有!”封如旭诈出真相,直觉这几天天崩地陷。
怪不得他寻觅多年,苦苦查不出最后一环的凶手,原来竟是他自家!
外管事急忙改口:“将军,我并非承认,我只是口拙而已!”
封如旭却不再信他,之前管事提到畜养壮丁之事,他就隐隐觉得不对,只是一时没能想通。
哪家的父亲,会因为儿子爱慕皇帝的女人,支持儿子去造反,牵连全家呢?
除非本就有造反之心,取代之意。
随后封如旭心思如电,刹那间想通许多问题,反问道:“当年家宁想要进宫报仇,我本以为父亲不会同意,毕竟韩家只余下家宁那一点骨血。不想父亲却同意了,是怕家宁发现什么吗?”
“家宁原本要说报仇,可后来却迟迟不动手,我还以为是她……”
那是因为老大人以忧心家小、将军为由,诱使宫中贵妃听话。外管事座作为心腹,对这些事知之甚多。
只要贵妃不动,当真相被时间掩埋,如此封家便能得以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