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看了一眼曹永,曹永已经再次说道:“陛下这么多年保境安民,轻易不动刀戈,似是好说话多了。但是别忘陛下是以战功立定天下的人。你斗得过陛下?”
庞山民绝不敢想,真要斗得过曹盼,他还用得着窝在益州里。
“庞德将军,忠勇双全,想必庞家子弟,皆以庞德将军为榜样。”曹永说了那么多,这个时候曹恒开口了。
庞德,昔日在关羽北上,水淹七军宁死不降,此等忠心,连曹操都称赞,更为曹盼铭记于心。这么多年来,庞家的弟子皆蒙庞德之荫,多年来纵然持宠而骄,曹盼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如果庞家连一直立足大魏的忠贞都丢失了,那就莫怪曹盼手下无情了。
曹永说了那么多,都不及曹恒提的这一句,庞家立足的根本他们几乎都要忘了,如今被曹恒提起来,庞山民是真正的意识到错在哪里,郑重与曹恒一拜,“殿下,末将有错,末将愿意在陛下面前认罚。”
真的假的,在场的人都长了一双透视眼,还能分不出庞山民前后两次认错态度的差别。
“庞将军该明白恕罪好的方式。”曹恒点醒了一句,庞山民不禁看向了曹恒,一下子明白了,与曹恒作一揖,“末将明白。”
错了想要补救没有错,一味的跪在曹恒的面前说知错是没有意义的,知错更该去做些实事,证明他真的有心为大魏出一份力。
“退下吧。”曹恒本无意要见庞山民,庞山民被张郃押进来,一开始高兴,慢慢却是心惊胆颤,生怕曹永他们这几个赶来的大将做局坑他。
如今算是找对了真正能让曹恒甚至是远在洛阳的女帝陛下消气的办法,哪怕被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总算还是万幸来这一趟。
庞山民退了出去,曹恒客气地道:“诸位将军请!”
“殿下请!”曹恒客气,他们也不能不知礼,虽说他们年长,但曹恒是君,君前臣后,刚刚教训了庞山民一通,可不能有嘴说别人,自己却忘了自己身份。
曹恒也知道同在场这些将军是什么样的人,走在了前面入了屋内,张郃算是他们之中年纪最长,也是最老的武将,大大咧咧地问了曹恒,“殿下在益州干得好!颇有陛下气魄。”
被夸赞有亲娘的气魄,曹恒是高兴的,“恒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诸位将军不吝指点。”
张郃哈哈地笑了,“殿下放心,放心,都是自己人,陛下也说了,有什么想法或是委屈的只管直说,藏在心里像什么样?”
曹盼开创大魏国,大魏如今的许多规矩都是曹盼定下的,可以说如今大魏臣子都按曹盼立的规矩做事。
“将军所言甚是。”曹恒认同张郃对曹盼的夸赞,需做什么,不做什么都说得一清二楚,有委屈,有想法畅所欲言,该行则行,不该也有不该的理由,曹恒自小在这样的环境长大,也是觉得这样再好不过!
“殿下,该言归正传!”曹永提一句醒,曹恒点了点头,赤心已经带人将舆图打开了,那是整个益州的地图。
“如今虽说大部份的官员已经被殿下拿下,可是官员一日不审,殿下一日不能确定拿下的这些人,究竟是不是真参与谋反?他们身后还有没有主使人。容臣提醒殿下一声,益州贪污成风,此事非一朝可成,也绝不是区区一个益州的官员就能做到的。”曹永虽是武将,以战功立场,但并不代表武将就不懂朝事,不懂朝中那些弯弯道道。
曹恒明白曹永所指,目光看向曹永,意示曹永再说下去。
“殿下不想益州再起动乱,最好的办法是派兵马将整个益州的城池、县衙都把持住,以保无人身死,或是有人逃逸。”曹永将她的想法说出,夏侯薇点了点头表示这是最好的办法。
曹恒目光沉沉,她原本就是打算如此,但是手中无兵,她没办法将整个益州严密控制住。
现在不一样了,曹盼派来三位将军,他们必然带足了兵马。
“殿下还未问我们奉诏来益州带了多少兵马。”王永在一旁插了一句。
曹恒道:“诸位将军每人至少带了一万五的兵马。”
王永惊叹地道:“末将正好带了一万五的兵来!”
“末将也带了一万五。”张郃配合地说了一句,曹永但笑不语,显然默认了这个数字!
王永朝着曹恒竖起了大拇指,“殿下了不得的。”
了不得吗?这不过是她根据益州的城池和人口统计出来完全控制益州需要多少兵马而得来的数字,她能算得出来,曹盼会算不出来?
既然曹盼料到益州会有大乱,曹恒需要帮忙,既然派将士前来,又怎么可能不按需要的人手给曹恒安排?
抽调兵马既要不影响原本各州的布防,还要符合益州需要的兵马,一人一万五,既是因为他们驻守的都是重要的关口,也是因为他们一动都不会对各处的关防有损。
曹恒道:“三们将军,益州就交给你们了。”
“殿下放心!”三人异口同声地应下,一个个既是忠心于曹盼的人,曹盼派他们来就是要给曹恒撑场,他们就得要做到。
兵不缺了,曹恒也终于能腾出手去审问一群叫她拿下的官员。
她也不含蓄,直接进了大牢,夏侯薇立在一侧,杨嚣执笔于一旁,夏侯珉以及曹福曹庆都站在曹恒的身后,曹恒道:“先把李邈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