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止快飞到前殿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作用在无澜剑上,压的他一个不稳,直接坠了下来。回头一看,恨不得给身后人一巴掌,“死胖子,你干什么?”
金保保倏然瞪大眼睛,“什么?你叫我死胖子?你怎么能用那么恶俗的称呼叫我?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叫我,我会很伤心,很难过,我难过的心都碎成渣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江澜止比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别给我贫嘴了,我要去前殿,你去不去?”
金保保跳下无澜剑,扯着江澜止的袖子,“我跟你说,现在前殿很危险,一大堆人打打杀杀的,刀剑又不长眼睛,万一砍到你我,丢了小命儿,那就亏大发了。我反正不会去,你也别去啊。”
江澜止白了他一眼,亏你还做了五年仙宗弟子,这样贪生怕死真的好吗。还剑入鞘,抬脚欲往前殿走去,却被金保保一手拉住,“ 你听我一句劝,这回仙宗遇到大麻烦了,去了没有好下场。哎,你徒弟呢,怎么不见他跟你一起? ”
金保保一提夜无尽,江澜止立时就想起他写的小黄文,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如果是以前,他还能骂金保保一顿多管闲事,可现在……他没有底气了。
“怎么,你俩吵架了?哎呦不是我说你,你也别太别扭了,你徒弟有时候是有那么一点点那个,可那都是因为你太高冷,其实他对你真的没得挑。”
江澜止无语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吵架了,而且你这种口气,想是知道了什么一样。不想再听金保保胡扯,江澜止挣开了他的手,冲了出去。
“真是改不了的臭毛病,老老实实像我一样缩个头不行吗?”望着江澜止乘剑而去的背影,金保保万分怨念,吐了口口水,也拔剑跟了上去。
圆形的前殿广场上,里里外外,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这么庞大的数量,让人忍不住怀疑,大半个修真界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究竟是谁这么大本事,煽动这么多人来这里闹事。
黑压压的人群中,各类门派的服装斑驳错杂,定睛一看,还有早已被夜无尽斩草除根的妙音阁和落霞谷,此时出现在这里实在匪夷所思。
仔细看去,那些修士们虽然行动如常,说话的时候,嘴角却有些僵硬。而从他们露出来的皮肤看,并没有感染尸毒的痕迹。
青云仙宗那边,被围攻了五天之久,所有的弟子,连并各峰峰主都面有疲色,衣服上血迹斑斑,还有很多破口,看得出来,这场战斗打的很艰难。
作为青云仙宗的战斗主力,罗碧潭的试剑峰抵抗了大部分的攻击,他本人也如同一尊战神,手中莫问剑被发挥出了最大的威力,银光盛放如同索命利刃,所到之处,皆是躯体倒下,鲜血淋漓。
这场围杀的领头人是冯用,他穿着落霞谷的服饰,站在人堆里,佯装战斗,看着青云仙宗的弟子死的越来越多,局势程一边倒的趋势,他嘴角扬起得意的笑,这样看来,用不到援军赶到,他就能一举拿下青云仙宗。
挥剑阻挡了一道攻击后,冯用闪到一身血衣的罗碧潭身边,“罗碧潭,你就算再能打,经得住我们这么人轮番上阵吗?交出江澜止,我们便退下山去,否则,我们定要踏平青云山,血洗青云仙宗。”
罗碧潭一身白衣皆被鲜血染红,一双潭眸犹如九天寒冰,不带一丝温度。冯用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挺停顿,挥动手中的莫问,收割生命,犹如不知疲倦的杀戮之神。
一旁的沈逸抹了一把血,对冯用嗤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了什么主意,交出江澜止你们也不会下山,与其被你当傻子一样耍,不如莫说废话,战个痛快!”
冯用轻蔑的一笑, “继续打下去,我倒是无所谓,但你们呢,看看你们的弟子,还有几个能站起来,还有几个能持剑搏杀?掌门都躲起来不出来,你一个峰主,何必苦苦支撑呢?”
沈逸扫了一圈,确实没几个活着的人了,还在撑着战斗的,也就几位修为高的峰主,和个别心智坚强的弟子。
他的目光暗了暗,遥望了一眼仍在挥剑的罗碧潭,咬牙道,“即便战至最后一人,也不会让你如愿。”
江澜止赶到的时候,看到昔日宽广平整的广场,此时变成了焦黑的废墟,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刺眼的血红,夹杂着碎裂的肢体横飞,尸体倒了一地,那些认得出,认不出名字的面容,皆是青云仙宗的弟子。
他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就五天时间,五天时间而已,那群畜生,竟然把青云仙宗毁到如此境地。
他正欲提剑加入现场,肩膀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按住了。一回头,是梁立峰。
一别五年,再次见到那双深沉又慈祥的眸子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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