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皋先生,指的便是当初东林党的首领之一,与赵南星、顾宪成并列为三君的邹元标。东林党在东南势力极大,邹元标曾弹劾张居正夺情,还数落过万历皇帝,而后讲学三十载,为天下士人所重。如今邹元标早已去世,洪承畴若能用邹卓明,对于江西缙绅中普遍性的反清情绪必然会造成一种无形的削弱。
“此子,吾势在必争。”
………………
“不行,这回绝对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
“我说,罗兄弟,你那个小部队,百十来人的编制,你这都从各部抽调了多少人了,还往我们哨来要人,这还有完没完啊。”
军官口中的罗兄弟正是罗永忠,大半月前,陈文任命他为特别行动队的队长,给了他挑选人员的权利。大半个月的精挑细选,总算是从抽出了近百人,最后还有几个名额,正准备落在他的老部队南塘营里面,谁知道反而是遭到了一些同袍的抵制。
“我说尤兄弟,知道大伙不愿意自己带出来的兵被抽调走,我前面一直没回咱南塘营来抽调,现在就剩下最后几个名额了,这点儿面子都不能给我?怎么说我罗永忠也是南塘营出去的啊。”
“罗兄弟,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这回扩军,咱南塘营出了不少人去补充新建的营头以及那个新兵遍地的丽水营,还有什么骑骡子的也从咱这要人,连番号还没定下来的骑兵营也来要会骑马,甚至是会骑骡子驴子的。都知道咱南塘营能战,可要是老兵都调走了,剩下一帮子新兵,光靠名声有个屁用。”
“放你娘的屁!”
每次去别的部队调人,他都跟求爷爷告奶奶一般,这次回了老部队结果还是这样,罗永忠憋了半天的火气,可是未待他说什么,只听到门外的一声暴喝,随即屋子里的一帮军官连忙起身行礼。
“侯总兵。”
“侯振威。”
先声夺人,而后大步走了进来的正是南塘营指挥侯国远。这一次的功赏,侯国远晋升为团练总兵,军衔也升为振威校尉,比起原本的致果校尉还要高上两阶,称呼上自然也开始有所改变。
对于特别行动队,侯国远知道的远比这些军官要多。一百来人的编制,但是要的却都是军中的猛士,而且还要训练什么野外生存、巷战、潜伏突袭之类的战法。骑斗,弓箭和火铳的射击,近身搏杀,几乎都要训练,甚至用陈文的话说,便是双手双脚被缚,用头撞、用牙咬也得能做到把鞑子宰了。
这样的部队,不同于正规军,更像是一把匕首,绝不轻易亮出来,但是出手了就一定会攻击要害,一击致命!
“特别行动队的困难,某知道。”拍了拍罗永忠的肩膀,侯国远继而说道:“但是我要说说你,罗永忠,你是看不上咱南塘营的兵,是不是?别的营都跑遍了,最后剩下几个回来凑数。你奶奶的,这让别的营听了,还不得笑话死老子。我就问你,咱南塘营什么时候落在别人后面过,嗯?”
听了这话,原本还满肚子气的罗永忠一下子就成了泄了气的皮球,吱吱呜呜的只剩下跟老上司解释自己的想法。而其他军官也登时便是脸色一变,他们绝没有想到,侯国远竟然会如此看重这个小部队,甚至把能够入选比作是全营的荣誉。
数落过了罗永忠,侯国远立刻又把火力对准了刚刚出言抵制的军官。“尤老四,谁告诉的你,没了老兵南塘营就是个屁的,啊?”
“卑职,那个。”
“你问问罗永忠,当初南塘营在大兰山时,哪一个不是初上阵的新兵,还不是照样干翻了提标营。要照你说的,还能有咱们浙江王师的今天?”
“振威,卑职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老子知道你嘛意思,不就是怕被别的营比下去吗。老子明白的告诉你,只要这面飞虎旗还在,南塘营就绝不落于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