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若清清没记错，阿盈会在她中六的下学期才联络她，刻下最大的烦恼是一月的期中考试。
她的身体是十七岁，灵魂却已三十岁，校园的记忆太遥远了，要重拾学业，难过登天。由十二月初开始，她就备战考试，一下课就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读书、做功课。妈妈叫她出来等吃饭，她也拿着小说，躺在沙发看到最后一秒，才过去吃饭。
她的语文能力不弱，可惜荒废太多年，水平可能连一个中三学生也及不上。之前测验成绩好，实属昙花一现，那阵子她通宵了半个月，连吃饭也手不释卷，才勉强背得下大堆知识，考完后又忘了一半。
一晃眼就到了平安夜，往日的清清早就拉了滕思悠出去约会。这天她睡到十点才起床，陆少瑶见女儿出房，才去为她做早餐。滕思悠坐在饭桌旁看书，面前放着喝了一半的黑咖啡。
「今天跟思悠出去玩吗?」陆少瑶在清清面前放下一碟西式早餐:焗芝士火腿酿蘑菇、煎蛋、牛油煎多士、黑醋沙律，还有一杯热牛奶。
往年，思悠的平安夜必定属于清清，去年他胆敢约了同班的女同学，清清又大发脾气、砸烂了几套碗碟，闹得不可开交，还打电话去骂那女生是「狐狸精」。
清清见了牛奶就皱眉:「不出去了，他很忙，而且我也要温习。妈，我要Espres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