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水清澄挑起下巴,双眼凌厉,跟她温柔的外观很不搭调:「是鬼差?牛头马面?魔鬼?要带我下地狱吗?毕竟我杀了两个人……」她霎时像只输了的斗鸡,虺颓起来:「不,连同我肚里的在内,是三个。」
我自运动裤袋掏出随身带着的小镜子,一脸狐疑地照了又照,还是看见镜中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一个年华正茂的好少年,怎可能是牛头马面那样的玩意。水小姐,我就只是个好学生,想你帮忙做一份功课的。」
「什幺功课?」她不忍再看水清攸的脸:「我人都死了。我在这里待了一晚,还未有人发现这里的事……也碰不到我儿子、我老公、我爸妈的鬼魂,」她抬头,晶莹的大眼说不上美丽动人,却有歇斯底里的执着:「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他们在哪里?」
「我一时三刻也说不上来。哎也,水小姐,你听我说,我已经留级了几百年,还在找合适的人去帮我完成这份功课,很多次都胎死腹中。你是我最近见过最有潜质的人选,是这样的……」
她冲过来,双目流出两行血泪,说话时嘴角也淌着血,声音变得粗哑难听,一双蓄着尖利指甲的手抓紧我的脖子,大吼:「我管你是什幺东西,我要见滕思悠!我要见我儿子……我以为我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成了我的东西,永远不再离开我,但是为什幺我死了,都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就是不想要一个人才会……」
我感觉不到半点痛楚,只是她再发疯,我要说的话也说不了,不禁施了些力气,她就被我的气息弹到房门处,那副凄厉的鬼相收敛了。穿着一身白底、浅蓝直纹运动服的我,身后多了一双翅膀,左黑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