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捧过温母递过来的纸杯,以为是白开水没看就抿了一口。
酸甜味直冲大脑。
“葡萄干汤。”温母说。
“我还以为是白干水。”冬青抿了下蘸着酸汤的唇,感受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扭头。
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一手端着个大托盘,另一只手在比划着什么。
手语吗?
冬青仔细而又努力地辨认着,但是白费功夫,她完全不懂手语。
“对不起阿姨,我看不懂。”冬青说。
温母摇了摇头,“这位姐姐,我也不懂。”
哑巴阿姨指了指手中托盘上的菜,又指了指临近冬青的两桌人,比了个走路的手势。
冬青费力的解读着,“你是让我把这些菜,端到那两桌去吗?”
哑巴阿姨拼命的点了点头,露出憨厚的笑。
“好的。”冬青接过托盘,起身,往坐着di高管的那一桌挪过去,尽量保持着手中的平衡,不让汤汁洒出来。
越来越近,距离越来越短。
温言手里掂了个象棋子,侧过头,和身边黑客出身的网络安全部部长讨论着国内网站的安全系数,哪家网站一攻就破,哪家网站固若金汤宛如铁王八。
“是你啊?”陆瑜感觉到后面有人靠近。一回头就看见了上次一起打过一次球的冬青。
冬青点了点头,一手端托盘,另一手上菜。
“我来我来。”陆瑜急忙站起身,接过冬青手里的盘子。间隙,陆瑜问:“你做什么的?也来参加会议。”
“普通的老师。”
陆瑜笑了一下,“祖国的园丁啊,对了,你坐哪里?”
“那边。”冬青布完全部的盘子,指了指后面的那一桌。
额……
怎么会……
刚才还只有她和主任的那一桌,此刻全坐满了省内教育届的前进、学科带头人。
冬青:“……”
温母站起身,准备喊人再加个凳子,结果找了半天,塑料凳子不是短腿就是开裂了。
因为不熟,di其他的技术宅并没有和冬青打招呼,仅仅是点了下头。对他们来说,代码比人有意思。包括温言。
冬青就夹在温言的扶手椅和陆瑜的条凳中间,渐渐地有些局促不安。久违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
自来熟的陆瑜说:“那边满了,我们这边还有空位,不介意就凑一桌吧。”
冬青没办法,视线扫过这边几个人,不确定地问:“你们这边也满了吧?”
陆瑜:“没啊,看我们温总监的意思咯。”
温言轻哂,放下手中把玩的象棋子儿,直起身让出了带扶手的塑料编织椅,转而坐到了陆瑜坐的长条凳上。
陆瑜:“ok了,程序完美。”
“那谢谢了。”冬青硬着头皮,在di一众变态技术宅的要生吞剥皮的目光下坐稳了唯一一把带扶手的高级椅子。
椅子上残留着温言的体温,淡淡的,属于他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中又缠绕包裹上了她。
冬青不由地看了眼温言,温言侧着身,还在和身边的人讨论着她听不懂的问题。长条凳,小矮桌,温言的长腿伸不太开,半舒展着。
冬青抬腿,双腿交叠起,鞋尖无意中扫过温言干净的西裤。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触及温言的小腿。
冬青轻晃了下腿,高跟鞋鞋尖再次蹭过,西裤被熨帖出的纹路微漾。布料磨蹭间,小腿那儿酥酥麻麻,酥麻感直冲脑门。
温言蹙眉,五指搭在桌子上的纸杯上,收敛,纸杯瞬间被捏扁。
这一切落在温母眼里,温母点着下巴,开始寻思着。
很快,不大的饭厅中响起了碗筷碰撞的声音。
不同于别人,他们这一桌吃饭的气氛相当沉默,很少有交流,就算是偶有交流,交流的那几个字拆开冬青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什么也听不懂。
冬青低头扒着碗里的小米饭,放在眼前的红烧鸭肉基本没怎么动过筷子,偶尔夹点青菜。
她是个肉食主义者,无肉不欢那种。只是不吃鸭肉,但碍于这么多人都在,她也不好意思伸长胳膊去夹放在温言那边的宫爆鸡丁。
为人师表,形象啊!冬老师!
她可以忍的。肉,可以回去吃,想怎么吃怎么吃,一口气吃两盘宫爆鸡丁也没人看见。
“换一下。”温言把手边的宫保鸡丁端给了陆瑜,示意他把那盘红烧鸭肉端过来。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