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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画
待白祈文走后,陆渊熄灭蜡烛,侧卧于床上,回想起在如月楼看到的一切,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股酸楚。
他承认自己很羡慕陈玉,不是妒忌,是羡慕,因为萧绰曾那样真挚而热烈地爱过那个人。他对此实在有些难以释怀,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这分明就是在庸人自扰,萧绰可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啊,整个天下都是他的。皇帝想宠爱谁就宠爱谁,他陆渊连拈酸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隔了几日,白祈文又假扮成小太监潜入了璟华宫,他告诉陆渊:“渊哥哥,孟家姐姐的事,我已经找人办妥了,她以后在浣衣局不会再受欺负了,哥哥尽管放心好了。”
陆渊一面微笑点头,一面把白祈文拉上床,“好!这事我知道了。你先上来,到床上说话,地上冷。”
白祈文答应一声,立即七手八脚地脱掉靴子和外面的褂子,爬上床和陆渊躺到被窝里说起了悄悄话。
俩人面对面地侧躺着,被子下面是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陆渊看见白祈文的眼睛亮晶晶的,大概是因为刚从外面进来,鼻头和耳尖被冻得红通通的,他心中一动,忍不住凑上去亲吻白祈文的面颊。
白祈文顺势把他搂在了怀里,于是他就翻了个身,压到白祈文的身上,同对方额头相抵、鼻尖相碰。
俩人对视了几眼,不约而同地笑了,陆渊先开口问道:“傻瓜,你笑什么?”白祈文回答:“我笑我自己是个傻瓜。”陆渊低低地笑了两声,说道:“你是小傻瓜,我是大傻瓜,咱俩都是傻瓜。”
白祈文抬起一条手臂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嘴唇。他将两只手搭在白祈文的肩膀上,同对方热情相拥、热烈接吻。
一时间,这二人吻得难舍难分。许久之后,他们才终于停了下来,开始聊正事。
陆渊趴在白祈文的肩窝处,静静地听着。
在听到白祈文说暗卫奉皇帝之命在四处寻找的人是陆景云时,他愣了好大一会儿。他将一只手撑在床上,一脸不解地看着白祈文:“祈文,你是说,他们在找的那个人,是、是我爹?”
“对!”白祈文一点头,“我也想不通这是为何。照理说陆伯父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我请那暗卫喝了酒,他喝醉后才说了一些实话,他说他们暗卫中有一拨人,专门负责寻找陆伯父的下落,从永安七年一直找到了现在……”
“天呐!他们已经找了二十年了!”陆渊眉头紧锁,喃喃说道,“莫非父亲当真还活着……”
“我听我爹说,陆伯父当年在澹州莫名失踪,此后数十年间都未能寻到尸骨,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我爹总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他始终觉得陆伯父尚且还在人世。也许,皇上他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派人一直找陆伯父……”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陆渊坐在床上,抱着双膝,怕冷似的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江叔叔找了我爹这么多年,如今竟是音讯全无,我小时候也觉得父亲没有死,但如今我早就已经不抱希望了。祈文,你知道吗?从我爹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四年了,如果他还活着,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找我的,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来,所以我觉得、我觉得他……”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中已经明显带了一丝哭腔。
“渊哥哥。”白祈文坐起身来,搂住了陆渊的一边肩膀,轻声安慰他道,“我知道,我知道对于伯父的事情,你心里很难受,哥哥,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总是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你还有我呢。”
“我没事。”陆渊摇了摇头,“祈文,暗卫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他们怀疑陆伯父是去了狄国,但他们多年来在那里并无收获。”白祈文回答。
陆渊不再说话了,他将头埋在双臂之间,俨然一副很伤心的模样。
白祈文陪了陆渊许久,看着他睡着了,这才下了床、换上太监衣服,吹灭蜡烛后悄然离去。
元宵节过后,萧绰从后宫搬回了兴隆殿,开始恢复上朝议政、重新处理政务。
这日,陆渊被皇上宣去侍寝,他一进御书房,刚好看到萧绰背对着自己站在屋内,静静地看着墙上的一幅画。
那是一副雪景图,他第一次来御书房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此画了,并且对其印象深刻,只因这幅画出自他父亲之手——画上盖有印章,是他父亲的名字。
“陛下。”陆渊轻轻地走到萧绰身边。
“嗯。”萧绰的目光继续在画上四处流转。
他随口感慨道:“我爹都去世这么多年了,陛下还一直留着他的画……”
“谁告诉你先生他去世了?”不想萧绰听后竟然扭头瞪着他,冷冷的说道,“先生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朕不准你胡言乱语!”
他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陛下为何如此肯定?我爹他果真还活在这世上么?”
“当然!”萧绰转过头看着那幅画,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朕一定会将先生找
', ' ')('回来的。”
见萧绰这般激动,陆渊着实吓得不轻,慌忙将嘴巴紧紧闭上,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萧绰对于他的父亲,似乎是怀有一种超越了师生间情谊的别样感情。具体是何种感情,他也说不好,只是感觉很奇怪,甚至有一点儿诡异。
在随萧绰离开御书房之时,陆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挂在墙上的画。他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那画上竟多了一个印章,是萧绰的章,刚好盖在他父亲的印章之上。
进了寝殿,脱光衣裳上了龙床,已经躺到了萧绰身下,陆渊尚且惊魂未定。他的身体颤抖个不停,萧绰一面抬起他的一条腿往里打桩,一面皱着眉头问他:“很冷么?怎么夹得这样紧?”见他闭着眼睛不言语,萧绰就调笑道:“朕这么久都没有疼过你,你那里又恢复了从前的紧致!甚好!甚好!”他不说话,仰面躺着,两手各抓着枕头的一只角,薄唇微启,轻声喘息。
萧绰今夜显然很有性致,将陆渊翻来覆去的肏了个痛快,各种姿势都来了一遍,而且还给他用了催乳药。
陆渊挺着两只浑圆涨大的奶子,痛苦地在床上呻吟流泪——奶水流不出来,双乳涨得生疼。萧绰趴在他的胸口,叼着他的乳头吮吸个不停,白色的乳汁喷得到处都是。
陆渊其实很害怕吃催乳药,只因为萧绰喜欢,所以他每次都是默默忍受这涨奶之痛。
直到后半夜,君臣二人才沐浴更衣并上床歇息。
二月二这天,白祈文偷偷摸摸的来找陆渊,告诉他自己已经打听到陈玉的下落了。
“他果然还活着,杜公公还骗我说他早就被皇上下令处死了。”陆渊说道。“祈文,此人如今身在何处?”
“他被关押在刑狱司的地牢里。”白祈文回答。
“祈文,能想想办法吗?我想去见他,我有几句话要方面跟他说。”
“好!渊哥哥,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你,祈文。”
“渊哥哥,放心吧,你想做的事情,我定当竭尽全力、帮你达成。”
白祈文临走的时候,陆渊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他,“这是你的衣裳,我让人洗好了,总说要还给你,结果每次都忘,还好今日终于记得了。”
白祈文接过包裹,对陆渊说道:“渊哥哥,你的衣裳,我不打算还回来了。”
陆渊笑了笑,说道:“不必还了。留着吧,做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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