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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提要求了。
除了容易害羞,还很喜欢甜食。
被这么殷切的目光盯着,祝珩立马想到了撒娇讨食的狸花猫,心里动容了几分:“还想吃吗?”
要求已经想好了,但燕暮寒突然改了主意:“嗯。”
他盯着祝珩手上咬了几口的糖人,有了新的想法,如果侥幸得逞了,他就会与祝珩更加亲密。
“不知道卖糖人的小贩有没有收摊,我们可以去逛逛……”
祝珩看着突然低下头的燕暮寒,话音落的很轻,手上的糖人被咬住了,他松也不是拽也不是,僵立在原地。
……想吃糖想成这样?
得逞了!
燕暮寒故意磨蹭了一会儿,叼着那块糖不放,他闻到了祝珩身上的味道,是一种药味和檀香中和后的独特气味。
南秦有习俗,肌肤相亲的人是要成婚的,他和祝珩同吃了一块糖,也算是间接的……燕暮寒咬碎糖人,抬起头:“好了。”
他是个大度的人,愿意多给祝珩一些适应的时间,成婚的日子可以往后推一推。
南秦的礼数比北域严格许多,祝珩虽看不上那些虚礼,但从小接受了严格的教育,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他看着手上的糖人,罕见的陷入了沉默。
当初的评价没有错,这位异族将军的确……好生孟浪。
燕暮寒把祝珩送到房间门口才离开,祝珩歪倒在软榻上,看着剩下的大半个糖人,心情复杂。
他做不到与燕暮寒分食,又不好意思将吃过的东西送给对方,只能将这个烫手山芋拿回来。
裴聆敲了敲门:“殿下,我来给你送炭盆。”
他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怕撞上燕暮寒,特地看他走远了才敢过来。
祝珩坐直身子,理了理衣服:“进来吧。”
房间里的香燃了一大半,空气中浮动着轻淡的梅花气,清幽淡远,让人联想到黄昏时雪地里的梅花,疏影横斜。
祝珩深吸了一口气,胸膛里满是甘冽的气息:“怎么换香了?”
“檀香厚重,不利于睡眠,这是燕将军特地命人调制的晚香。”裴聆将炭盆放下,看到他手上的糖人,咽了咽口水,“殿下,你不喜欢吃吗?”
他脸上写满了“想吃”二字,祝珩扔也不是给他也不是,沉默了一会儿,将糖人插在窗口:“不舍得吃,留着做个纪念吧。”
裴聆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点头:“哦。”
夜深人静,月至中天。
糖人只剩下身子,被房间里的烛灯一照,映在窗户上,变成一幕不会动的皮影戏。
乍一换了新的香,祝珩有些不习惯,失眠,半夜都没睡着。
他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盯着窗纸上的影子瞧。
今晚燕暮寒还会来吗?
白天见过面,晚上又一起逛过街,刚刚把他送回房间,应该不会来了吧。
祝珩抠着手串上的玉珠,神色难辨。
梅花香在北域十分流行。
据说延塔雪山的山脚有一片白梅林,受穆尔勒河的浇灌,梅花在冬日最冷的时候盛开,花瓣和雪片一样白,香气浓重,北域百姓常常以白梅花瓣入香。
这晚香大抵也是为了让他尽早习惯吧。
祝珩翻了个身,床边放了两个炭盆,他浑身都被烤得暖烘烘的,被子盖到腰间,里衣胡乱地敞着,露出大片胸膛,白皙的皮肤上起了小片小片的红疹。
怕冷又怕热,祝珩恨透了自己这副麻烦的身子。
太医署的人曾诊断过,他体寒,皮肤薄,受不了太大的冷热刺激,最好是用恒温的取暖工具,比如暖床的人。
要不是他一直住在明隐寺,榻上怕是躺满了各处塞进来的姑娘。
脚步声从房门传来,祝珩连忙闭上眼睛,将被子拉到脖子底下。
做完这些事后祝珩才反应过来,自己完全可以不装睡,是燕暮寒半夜偷偷潜进他的房间,理亏的不是他,他该起来抓包才是。
祝珩微阖着眸子,准备等燕暮寒走到床边就睁开眼。
惊慌失措的小将军一定会羞愤不已,从耳朵红到脖子,支支吾吾的辩解不清楚。
房门被打开,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脚步声靠近,祝珩满心狐疑,悄悄掀开眼皮,然后就看到了让他心情复杂的一幕。
燕暮寒坐在软榻上,拿着他吃剩下的糖人,吃的津津有味。
祝珩:“…………”
这么喜欢吃糖吗?
喜欢到半夜来他房间里偷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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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燕子:糖好难吃,为了间接接吻,忍一下。
长安:他好喜欢吃糖,半夜还来偷糖。
抓包
祝珩默默闭上眼睛,他什么都没看见,那糖人……就当是放在窗口被吹化了吧。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
', ' ')('纸被风吹动,簌簌作响。
祝珩特地观察过,燕暮寒之前是咔嚓咔嚓嚼着吃糖人的,如今大抵是做贼心虚了,跟个小耗子似的,一口口舔着,不敢发出声音。
这一点可比不上狸花猫,狸花猫在明隐寺里作威作福,得到吃食后就翻脸不认人,不会这样做小伏低。
南秦的温风细水豢养了刁蛮的猫咪,北域的凛冽寒风竟然驯出了羞赧的狼崽子。
何其荒唐,何其……有趣。
祝珩抿出一点笑意。
不过燕暮寒之前的动作也很轻,如果不是裴聆说漏嘴,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现晚上有人潜入房间。
祝珩的睡眠一直不好,稍有点动静就会被吵醒,可燕暮寒从来没有吵到他。
不知是有心,还是碰巧。
祝珩摩挲着手串,玉珠打磨得并不是太精细,能摸出来细小的划痕,熟练的老师傅不会出现这种纰漏。
这手串是和烟火一样的礼物吗?
如果是的话,那燕暮寒也太有趣了,祝珩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勾得他忍不住去探索发掘燕暮寒身上更多的特殊之处。
炭盆越烧越旺,祝珩被烤得口干舌燥,悄悄伸出手,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混着梅花香的空气涌进胸膛,被烤过的冷香变暖,好似打从北域而来的狼崽子,收起了锋利的爪尖,伪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
昨晚是为了送手串,今天是来偷吃糖人的,那前几天是来做什么的?
莫不是梦游,走错了房间。
祝珩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故意咳了两声,轻轻翻过身,仰面朝上,做出一种即将醒来的状态。
略显匆忙的脚步声响起,祝珩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睁开眼睛,想象中的四目相对没有出现,映入眼帘的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以及重新插进窗口的糖人。
祝珩:“……”
吓跑了?
燕暮寒确实是被吓跑的。
半夜三更跑到祝珩房间偷吃祝珩吃过的糖人,怎么看都像是变态,他怕祝珩因此厌弃抵触他,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跌跌撞撞出了房间,被夜风一吹,燕暮寒就清醒过来了。
他竟然做了这种事。
燕暮寒臊得眼皮发颤,他蹲在门口,抱着膝盖,默默将脸埋进了胳膊,掩在发丝间的两只耳朵烧得厉害。
太卑劣了。
最丧心病狂的追求者也不会做这种事,如果祝珩发现了,一定会讨厌他的。
燕暮寒抬起头,看到窗口映出来的影子,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把糖人吃完,只是舔了几口,祝珩应该不会发现。
嗯,一定发现不了……的吧?
怀着侥幸心理,燕暮寒一夜都没睡好,做了好几个梦,先是梦到祝珩发现了他偷吃糖人,骂他不知廉耻,他心知祝珩骂不出那样的话,一下子就惊醒了。
后来又做了个梦,梦到祝珩认出他了,拉着他的手说要三书六礼,三媒六聘……
他太激动,笑醒了。
再往后就是几个囫囵的梦,一晚都没睡个整觉。
天光刚刚亮起来,燕暮寒就去了军营,看着将士们训练完,又和穆尔坎过了几招,才打着哈欠往回走。
在大门口遇到了塔木,塔木抱着一筐烟火,表情幽怨:“将军,你去哪里了?”
昨晚说好他去放烟火,到时间后他放了几个,一直没看见燕暮寒,塔木怕误了他的计划,又去买了一筐烟花。
他在河边等了一整夜,直到太阳升起,看不见烟花了才回来。
燕暮寒正在想事情,闻言随口道:“军营。”
塔木一秒恢复了正经,神色紧张:“是大军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燕暮寒忽然转过头,接过一筐烟花,“你去一趟厨房,让他们做一个糖人,送到……算了,不用送,先准备好,我到时候去拿。”
他思来想去,最保险的办法还是拿走糖人,如果祝珩问起,他就说不知道,再补偿一个新的糖人。
“糖人?”塔木满脸不敢置信。
印象中,燕暮寒似乎并不喜欢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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