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朝他温和一笑,说:“丞相政务繁忙,叙话的时间都没有么。”
朱九变叹了口气:“实非老臣怠慢,只是太子所言着实不虚。太子若有要紧事宜,请明确示下,我立即着人差办。”
司徒玄答道:“丞相哪里的话。丞相为我大魏鞠躬尽瘁,这说的反而像是生疏了。我只是听说,豫州在唱一出好戏,丞相似乎有个胞弟朱辅才在给豫州主公做太傅,不知对此剧变是否有所耳闻?”
朱九变摇了摇头:“甚久未有胞弟消息,不知。”
司徒玄瞥开眼神,似乎飘向了遥远的东南方向:“前几天……丞相手下的少史不是去了一趟豫州么?”
“太子既知晓,也无需再向老臣求证了。胞弟危难,做兄长的,有所挂心,是常事。”
“不知豫州危难,您挂不挂心呢?”
司徒玄虽仍是一脸和煦的笑意,朱九变只觉得这笑意比冬日里的风雪都冷。
他远不如祝政。朱九变在心中暗想。
“豫州毗邻我大魏,自然挂心。倘若吴国吞豫,六雄制衡局面打破,我大魏危矣。”朱九变坦然答道,这方面,他所说并无私心。
司徒玄晃了晃手中的扇子:“丞相若是担心知北将军强攻,便大可放下心来。冬日苦寒,知北将军本就有旧疾。豫州典将军威猛,这二人硬碰硬,即使不谈胜负,也会胶着上一阵子。”
他转而笑道:“丞相担心胞弟,是否需要我将他接来长安?顺便带着豫州的小世子一道过来。”
朱九变闻言,颇为震惊地看了司徒玄一眼,被这言下之意骇到。
这是要……挟持年幼世子。
朱九变暗暗心惊:吴国、荆州接着豫州由头的两方角力,要不得不转为三足鼎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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