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政终于转过了脸,眼神中尽是决意坚定。他右手捏着短刀,轻轻抵上胸口。
☆、囚徒
眼见祝政手腕微动,常歌不管不顾地扑来,双手狠狠地掰离那柄短刀。二人僵持片刻,直到常歌意图以手夺刃,祝政这才放弃,将刀让给了常歌。
祝政陡然放手,常歌身形一歪获了短刀。他顾不上坐正,一手便将这短刀仍出老远。
他闷着气了片刻,说:“先生哪里学的习惯,好话非要带着刀说。”
“即是如此,将军仍不信我。”
常歌望了他一眼,淡然说:“我信不信你,很重要么?”
“重要。”祝政毫不犹豫答道。
常歌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带着沉重的疲惫:“你走吧。”
祝政愕然,头一次觉得拿捏不准眼前的常歌。
“滇南我救了你一次,昨日你也算救了我一次,两相扯清。你我之间,君臣之恩已尽。以后再见,便是互不相干了。”
祝政被他这句话说得字字惊心。
他以为昨日的暖能化了常歌的身,却没想到化不了常歌的心。一夜未眠,精心照看,换来的却是一句两不相欠。
想到自己殚精竭虑、筹谋三年,大计未施,却要被义断恩绝。他惨然一笑,问:“走?你要我走去哪里?”
荆州已然变天。常歌知晓。醒来时只以为他又轻浮折辱,这才剧烈抗争。常歌的防备心思被祝政这句话消了大半,他心中除开不安、不解,竟也隐隐地不舍起来。
他的态度软了下来,低头低声说:“我只是……不想别人觉得我俩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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