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政轻轻地拥着怀中朝思暮想的人,嗅着他挚爱的林间朝阳气息,好似怀中是什么易碎的珍宝。他低声说道:“你来了。居然是你。真的是你。”
常歌下意识想把自己从祝政身上掰下来,他胳膊却将自己箍得死死的。更让常歌恼的是,他越挣,祝政对这抗争反而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欺负的更起劲。
常歌一面与这陡然耍起流氓的人斗着,心中却有一隅冒出了些古怪的想法:原来祝政的怀抱是这种感受。祝政带着一种清冽的香,像林间的清泉、又像荷尖初露。常歌伏在他心口,周身尽是这令他心悸又令他心悦的味道。
祝政终于收了些力道。趁着他愣神的片刻,常歌立即将他一推,坐起了身,半是惊讶半是嗔怒地说:
“你神志还清楚么?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祝政毫不犹豫地答:“你是常歌,你是我大周的玉面将军,常歌。”
这本不是个问句。谁料祝政毫不犹豫地答了,反而臊的他有些说不下去。
为所欲为。常歌看着眼前的祝政,他还是同以前一样,为所欲为。常歌驰骋千里,水都没顾着喝一口得来了这极远之地,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为他刮骨疗毒。结果等来了这没由头的轻薄举动。
“上一次是一时冲动,这次不是。”祝政想说:这次他完全清醒。
常歌问道:“上一次?”
常歌倒没想过祝政是个什么坐怀不乱、片叶不沾身之人,那是和尚,不是王上。只是他陡然承认此前的经历,让常歌莫名其妙地蹿出无名火来。
祝政自知失言,二人一时瞪眼,气氛尴尬。
常歌本带着心头的一簇闷火,想找祝政理论几句,然而他想了想,无论是“和谁”还是“何时”都问不出口。这事儿,说起来也与常歌无关。
他打算饶过祝政这一遭,权当被猫舔了一口,抬脚便要走。
“将军别走。”祝政唤他,常歌止了步子。
祝政看着他气的紧绷的肩,在心中思索着:方才一时没忍住,这下是不是真惹火了这块爆炭。
他得给这块爆炭灭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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