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七十三章因素</h1>
吃吃垂头,“也不是啦,谁会喜欢她这种头无大脑的地球女人,但是吧,她如果没什么威胁,也挺好玩的。“
秀清波摇头,“吃吃,你不是人类,不知道人类是什么性格,人类的翻脸不认人是这世上任何一种生物都没办法比拟的,丁小西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我们不能拿晕星这么多人的性命冒险。”
吃吃说:“队长,她回到地球不就行了?只要她回到地球,对我们没什么威胁了?”
“不行,无论是地球还是别的什么星球,只要有一丝能让我们灭绝的潜在因素存在,我们都要把她彻底消灭,一个人的性命怎么比得上上千万人的命?”秀清波脸上闪过一丝坚毅。
吃吃脸色都变了,“队长,小西才刚刚救了那么多晕星人,我们这么对她,不好吧?”
秀清波叹气,“吃吃,我也不想的,可咱们都成了察吹进行实验的样品,只要丁小西生病,或许只是一场小小的感冒,她体内的病毒基因就会激发,生出无数的病源体来,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传播到我们星球,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想,察吹通过精密的计算,把一切都算好了,他知道经过基因编码改造,基因迟早会达到一个崩溃的临界点,此时,隐藏在次空间的暗极能量粒出来,击破了那临界点,全世界开始灾变,此时,丁小西出现了,她的血液成了我们得救的最后希望,可正是这解药,无法避免地产生了基因联扣,让整个世界的人产生抗体的同时,又生出致命隐患,此时只要丁小西生病,她体内的病毒基因被激发,察吹就完成了他最后的一项实验,把所有经过基因改造过的人类全都灭绝"
她停了停说:“很多年前,察吹就有一种理论,说真菌正把我们慢慢变成异种人,成为更高级的遥远星际文明的宠物,我们的星球,变成了那种文明的殖场,那个更高级的文明正通过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方法窥探监视我们这里,吸收我们星球的暗物质能量,而我们自己却像被伺养的宠物一般一无所知!察吹认为他摧毁的不是我们的世界,只是一个外星文明的宠物园而已,他甚至认为基因不纯正的人不配生活在这个世界,他言行偏执,还成立了秘密实验室研究灭绝基因人,最后才遭到了国情局的通辑,他才逃到地球去的,他终于实验成功了,我想,古家后代正是他的实验样品之一,那个呼吸都能让我致命的男孩子,正是他不成熟的成品之一,古家的男性后代让我产生了警惕,可也让我把注意力全都关注到了他们身上,让人消灭他们,却不知道,那些看起来全然无害的女性才是最终致命的武器,经过一代代的繁衍生育,携带这种病毒基因的古家女性姓氏多变,不一定姓古,却一代比一代强大,终于产生了能灭绝我们所有基因人的终极武器!”
吃吃听得目瞪口呆,“队长,察吹真的想灭绝我们所有人?可他的后代也全都经过了基因改造的……”
“不,我看过察吹的录像资料,他的心里只有实验,只有纯正的人类,对他来说,我们这些基因变异人甚至都不能算是人了,在他的心理,我们就是怪兽,是外星文明的宠物,不配取用这个星球的资源,况且我们这里的后代,都是通过基因分配陪养的后代,并不像地球要通过婚姻家庭,经过父母十多年的陪养?”秀清波深深垂下头去。
“队长,你是不是也有些不赞同我们星球的这种文化?”吃吃问。
秀清波抬起头来,“也许渡过了这个难关,我们自己也要思考一下了,某些传统还是不应该摒弃的!”
“队长,你准备怎么做?”吃吃迟疑地问。
秀清波定定地看他,“吃吃,你是晕星人,并不是地球人,这里才是你的星球,这里的人们,才是真正的咱们自己的种族。”
吃吃垂下头去,“我知道。”
“你先出去吧,让我想想。”秀清波挥手。
吃吃垂着头往门口走,拉开门时,回头望向秀清波,却见她望着光波屏幕一动不动,暗暗担心,他走了出来,替她合上房门,又慢吞吞走到了大厅里,看见众人在欢呼,玻璃窗外,那些四肢着地的怪物们恢复了些许神志,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一些却已经恢复成半边是人,半边是兽,有的全都恢复,正站起来四周围找衣服,有些先恢复的自动组成自愿者,照顾着那些还未曾恢复的。
到处是一片欢庆的海洋,连多日笼罩在天空的黑色雾霾都消失了许多,蔚蓝的天空又露了出来,显露出几分像地球相似的美景,他看见丁小西几人也掺杂在自愿者之中,向他们投递着衣服。
龙召青站在不远处,视线只落在人群中的她身上。
她笑容像地球之上一样,一笑有双层下巴,露出四颗犬牙,有点傻,但明媚得能让人移不开视线。
吃吃其实已经知道了队长的决定,那是最正确的决定,为了几亿人的生存做出的最符合逻辑的决定,但他却有点想流泪,他是寿命极长的生物体,人类那几十上百年的寿命对他来说只是弹指一间,可他却无法想像,这个地球女孩儿忽然间没了。
他慢慢走向了站在角落里含笑看着楼下欢腾人们的龙召青。
……
丁小西觉得自己正躺在了摇篮里,半空中传来含意不明的童谣,有人哄着她睡觉,温柔地把奶瓶放在了她的嘴边,满嘴都是清甜的奶香,从嘴边流向了喉咙,再到五脏六肺,整个人仿佛都被奶香包裹着,摇蓝晃啊晃。
是姥姥,姥姥在唱着歌:深蓝的天空啊,赐给女孩礼物,小小的盒子被打开,释放出美丽的种子,种子带来了希望,种子洗涤罪恶……
对了,她记得姥姥给她讲的故事,故事里有一个古家,说那是她的娘家,她还记得姥姥脸上的褶子,层层叠叠,说:很多年没有回去了,嫁出去以后,就没有再回过古家,也不知道娘怎么样了?哥哥死了,娘肯定伤心极了。
姥姥一边说着,一边拿暗红色的手帕出来,抹去眼角的泪。
她的映像中,姥姥总是在哭,总在说着自己娘家侄儿们的去世,自己哥哥弟弟们的去世,说古家仿佛受到了诅咒,男孩儿差不多都养不活。
她的舅舅们也死了,除了娘和姨姨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