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叹为观止,不由得对陆言修刮目相看。
叶锦瑟在他们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随心所欲,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给,很多杂志报刊的总编辑对她真是又爱又恨。
埃里克:“陆先生,我们以前见过吗?你看起来有点面熟。”
“……”
这句话怎么似曾相识。
谢暮江看向埃里克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
陆言修:“没有,如果见过,我会有印象。”
埃里克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什么般,恍然大悟道:“记得了!我见过你……的照片,在Jean……”
说到一半,他入乡随俗,改口叫她中文名,“锦瑟的相机里。”
“哟!从没见过这丫头给身边的人拍照!”谢暮江十分惊奇。
一下子道出陆言修的心声,他缓缓地笑了,是从心里透出来的愉悦,仿佛跃上冬日枝头的阳光。
他的笑转瞬僵住,因为听到谢暮江又说:“相机可是她宝贝,不给人碰,你能拿到也是厉害。”
谢暮江一时间没留意到好友的表情变化,喝了一口威士忌,八卦的口吻:“你们怎么认识的?”
……当她是空气啊?
光明正大地扒她以前的生活。
叶锦瑟刚要中止这个话题,陆言修把调好的莫吉托移到她面前:“五种材料调制成的,口感很清新,试试。”
“不喜欢的话,让Ken再给你调过一款。”他又说,转移她的注意力,自己却把耳朵侧向谢暮江那边,时刻留意他们的对话。
埃里克话多起来可以与谢暮江媲美,倒是聊到一块去。
他表情神秘兮兮:“五年前,我和锦瑟第一次见面是在英国伦敦的一家小旅馆,我们度过了一个unforgettable的夜晚。”
顿了一下,他不耻下问:“unforgettable的中文是?”
“难忘。”谢暮江解答。
“对,难忘的夜晚。”埃里克再度强调,似乎担心别人理解不了。
陆言修握着高脚杯的手越捏越紧,强力遏制将杯子砸向埃里克的冲动。
“五年前……不就是锦瑟离开纽约的时间?难不成……”谢暮江质疑的眼神,“因为你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汉语水平很初级的埃里克一脸问号,理解不了这么高深的词。
“咔擦”一声,陆言修手里的酒杯碎了。
他右手掌一片猩红,一时间分不清是红酒还是鲜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叶锦瑟小脸皱成一团,接过Ken递过来的毛巾,抓住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拭着,担心触碰到他伤口。
“Ken,这批杯子质量有问题,全换了。”谢暮江沉声道。
买的都是高级货,怎么会这样?Ken欲哭无泪,只能背下这个锅。
陆言修合上手掌,隔着毛巾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中,对上她布满疑惑的黑眸,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说道:“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
.
男士卫生间。
陆言修单手撑着洗手台边缘,抬眸望向镜子。
镜子里的男人眼眸微眯,泛着红血丝,里面尽是隐忍的怒火。
浑身萦绕着浓郁的戾气。
很陌生。
这种临近失控的感觉更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