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宾阳市安顿了下来之后,林源一边想着该怎么去拜访高文渊。
中州省的中医药在全国来说也是比较发达的,同时中州省的中医名家也不少,当年鼎鼎大名的伤寒大家孔晋孺就是中州人,中州也是伤寒派中医人聚集的地方。
即便是现在,中州省的中医名家也不少,比如现在的伤寒大家高文渊,孔晋孺的的孙子孔于怀等等。
孔于怀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医术却不差,虽然比不得高文渊,却也是中州省有名的医道圣手,再加上是孔晋孺的孙子,身份尊贵,名医之后,更是受到不少人的追捧。
自古中医,无论是患者还是杏林众人,都是非常讲究出身的,即便是患者求诊也要打听医者的来头,孔于怀名医之后的名头着实给他带来了不少光环。
“林医生,高老爷子的住处我已经打听了。”晚上吃过晚饭,王占军回来向林源汇报:“高老爷子在宾阳名气很大,在宾阳市有着一家医馆,只不过这一阵境遇不怎么好。”
“具体怎么回事?”林源问道。
“高文渊老爷子的这一家医馆在宾阳市已经开了二十多年了,生意一直不错,不过半年前高文渊老爷子的医馆对面却重新开了一家医馆,名叫保全堂......”
“保全堂?”
林源眼睛一眯,这保全堂的名气可不小啊,保全堂和他们家的正气堂差不多,都是百年的招牌,保全堂这个招牌最早是孔晋孺的老师创办的,之后保全堂传到了孔晋孺的手中,汤兴河汤老就在保全堂当过学徒,一身本事也实在保全堂学的。
和正气堂不同,保全堂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伤寒派的掌舵人在掌管,从保全堂走出的医道名家不少,即便是高文渊也是保全堂走出来的。
当初孔晋孺去世的时候其实把保全堂交给了高文渊,只不过被孔于怀夺了回去。
毕竟中医传承有些时候只是一句话,一个物件,并没有正式的遗嘱,从法律角度讲,保全堂后来已经是孔家的私产,孔于怀自然是最合法的继承人。
当初孔晋孺只是口头交代,没有遗嘱,因此孔于怀索要保全堂,高文渊根本没办法。
“这个孔于怀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林源哼道,孔于怀这一招简直就是逼迫高文渊,他在高文渊的医馆对面挂上了保全堂的招牌,高文渊根本没办法应对。
高文渊要是反抗,保全堂毕竟是孔晋孺留下来的,高文渊免不了要落下一个不尊师重道的口舌,毕竟高文渊倘若打了保全堂的脸,就是打了孔晋孺的脸。
可要是高文渊不反抗,他自己的医馆就要一路走低,最后说不得被孔晋孺逼迫着关门。
这个时候林源终于明白了高文渊的无奈,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高文渊才打算向孔于怀妥协吧。
这就好比掌门人,高文渊虽然是孔晋孺定下的掌门人,但是掌门人的信物却在孔于怀手中,他这个掌门人名不正言不顺......
“林医生,我还打听到一件事。”王占军道。
“什么事?”
“听说孔于怀准备召集中州省的中医名家,成立一个医疗协会,到时候中州省中医医馆的药材订购,医馆收费都要经过这个医疗协会,名义上是准备把中州省的中医系统标准化。”
“这个孔于怀好大的野心。”林源闻言禁不住哼道,表面上看孔于怀是打算把中州省的中医系统标准化,但是事实上呢,他是打算彻底把中州省的中医人掌控,到时候医馆定价,药材订购这些都由他孔于怀说了算,整个中州省的中医人还有几个能和他抗衡?
“明天一早我们去拜访高文渊高老。”林源道。
第二天吃过早饭,林源就和王占军一起到了高文渊的医馆,高文渊的医馆比起福林堂稍微小一些,但是规模却也算不错,名字叫‘便民医馆’,很通俗的名字,这个医馆是当年孔于怀从高文渊手中抢走保全堂之后高文渊自己开的。
林源站在便民医馆门口,向对面看了一眼,对面一家规模不小的医馆很是显眼,上面“保全堂”的招牌更是显眼。
林源个王占军刚下车,边上一位三十多岁贼头贼脑的青年就凑了过来:“两位是看病吧?”
王占军看了对方一眼,正打算赶人,却被林源拦住,林源笑着道:“来了医馆,自然是看病。”
“看病可要选对医生,选对地方啊。”青年嘿嘿一笑道:“便民医馆虽然是高文渊高老开的,但是对面的保全堂却是百年的招牌,是孔晋孺孔老爷子传下来的,现在坐堂的更是孔老爷子的亲孙子......”
林源看了青年一眼,当真是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孔于怀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在高文渊的医馆对面开了保全堂倒也罢了,没想到竟然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当真是有失医者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