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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白乔猝不及防,愣然间,男人已经顺势扯着她的手腕朝巷子外走。

她穿着铅灰色的细高跟鞋,在剧中那个年代是当下的最新款,从西洋那边传过来,还是剧里那位“陆苌均”给她买的。

因方才走的急,身上的衣物都没换,手上更是还戴着属于剧组那价值不菲的玉镯子。

没走两步高跟鞋尖就卡在了石板缝隙间,她一怒,甩开了傅西岑的手,鞋跟刚好抽出,整个人也惯性朝后仰,眼看就要摔到在地,却又适时被傅西岑给拉住。

烟雨巷里,她穿着旗袍,妆容精致,一挑眉一眨眼间都带着媚,一种能让人顷刻间就束手无策的媚。

大抵还是她这身戏装太过吸引人了。

各种杂糅的情绪被傅西岑全隐没在眸底,也没趁机对她搂腰搭肩,只拽着她的手臂,继续往前。

“傅西岑,我待会儿还要拍戏呢。”

见他渐渐慢了步子,白乔趁机用拍戏的借口来提醒他。

谁知这人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停住,侧头目光凉悠悠地落在她脸上,男人眉目清冷,但带着森森然的冷意,嘴角噙了几分暴戾,“狗屁玩意儿,不拍也罢。”

她一怒,有些话便不经脑子就说出口,“您养尊处优高高在上哪知人间疾苦,可我要还债还想挽回名誉,不然你以为当初我乐意给你下药?”你又算个什么玩意儿。

当然,最后半句她是憋在心里的。

可他依旧是不显山露水的怒,绷着嘴角,眸里深不见底,眉宇间又重重地压抑着极其危险的情绪。

他低嗤了声,“那你乐意给谁下药?”

同时,扣着她手腕的手指用力,几乎再重几分就要捏碎她的手骨了,他又阴测测地补充了句:“或者说,你又乐意去爬谁的床?”

她也成心和他抬杠,毫不嘴软,“自然是喜欢我的有钱男人。”

“呵。”他冷笑,“比如江黎川?”

她一怔,有些哑口无言。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时隔一月,她对他一无所知,他却好像将她翻了个底朝天。

当然,她既出来拍戏了,也没刻意藏着掖着,只要人想,稍微动点儿手段就能查出来。

……

黑色的宾利欧陆就停在路边,长生见青瓦墙下走出来一对俊男靓女,熟男熟女了,他识趣地下车为两人拉开了车厢门。

白乔先一步上车,长生站在车门口不经意间投过去一个眼光,却也被短暂的惊艳到了。

女人穿着裁剪合身的旗袍,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冷白色,弯腰坐进车里时,水滴状的耳坠子在发间若隐若现,端着清冷可却无意识又让人觉得妩媚。

长生似乎有点明白了傅西岑对她如此不同的原因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还真是句至理名言。

《诗经》里说:白茅捆扎,有女如玉;恐怕此刻的白乔至于傅西岑,这两句话最贴切不过。

傅西岑狠狠剜了长生一眼,目光像冰冷的刀子,长生缩缩脖子,低声说,“爷,那两个已经处理了。”

“回酒店。”

男人不多言,只回应长生这三个字。

上车之后,白乔跟傅西岑也几乎没有交流,侧头看着窗外。

直到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白乔晃神看到对街的酒店,那可不就是自己现在住的么?

他们到温城彭州来拍戏,整个剧组都住在里。

酒店对门也是酒店,只不过档次稍微高些罢了。

傅西岑给她开了车门,等她出来,白乔犹豫了会儿,抬头盯着他,”傅先生还真是喜欢强人所难。“

男人一脸疏淡,眼尾勾出的笑意不及眼底,“你乖乖听话,我又何必?”

“乖乖听话?”她重复他的话,旋即变了脸色,“我可没忘记在傅家,在你的院子里,你口中的一字一句。”

包括他母亲口中的一字一句,但凡她真有点儿嫁入傅家的心思,每每想起,那些话不啻于万箭穿心。

傅西岑单手搭着车门,远看长生拿着车钥匙朝酒店泊车小厮而去,他压低声音,声线低哑,“是,但我依旧忍不住想——”

她眯起眼睛,抬头仰望着他。

只听他说,“上你。”

能有人把风花雪月讲的这么直白也是挺没皮没脸的。

她手指紧紧扣着车门框,随后踩着高跟鞋下车,傅西岑拉过她的手,刻意重力捏着她的手心。

“你别捏,手疼。”

“因私废公,你还有理说自己手疼了?”

她脸上尽是冷漠的神色,面无表情地接话,“但我的确打的手疼。”

男人语气没有一点点责备之色,微微侧头看她一眼,一条嫩白纤细的手臂从质地精良的布料下露出,从削尖的肩往下坠,直至女人葱白的手指隐没在他大掌下。

他状似意外地道,”这剧组刻薄是刻薄,倒也舍得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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