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玲的话语引得时俊连连点头,“是啊,刚刚仇总都站在那儿等你呢,你怎么回事呀?以前不是最喜欢为我们仇总鞍前马后了吗?这不像你啊,怎么?你们闹矛盾了?”
一时语塞的我只能干笑着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不是近视吗?没看清,是没看清的缘故!”
“没看清?”时俊这人丝毫没有眼力见,想都不想就开始拆我的台:“我们仇总那么显眼的一个人杵在那儿,你会看不清?别开玩笑了!”
看来以往在公司,我对仇郁清的心思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这时俊跟我的关系不会太差,可即使如此,对于我跟仇郁清的关系,他也依旧是一副全然不知晓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呢?这样的疑问盘踞在我的心头,这导致我在接下来的工作过程中略微有些分神,但……或许是因为干这一行的时间比较久,对于设备的操纵和时机的把控我依旧还保有了几分肌肉记忆,所以看了成片后,叶玲依旧是赞不绝口的。
时俊走之前嘱咐我,说要真是跟他们仇总有什么矛盾,他可以试着从中调和,不光是他,临别前,叶玲也说了相似的话语:
“哦!我想起来了,毕业那会儿,你所谓的‘追寻理想’,就是那个人吧!可以啊!他虽然隐退了,但如果打好关系,你还是可以拍他的嘛!”
坐在电车上,看着窗外明明灭灭的灯光,我只觉得恍惚。
老实说,今天见到仇郁清的事实,再度令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大脑了。
是了,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一厢情愿地认为,我跟仇郁清已经在一起过了呢?叶玲知道我关于他的理想,时俊也知道我作为摄影师真正想要拍摄什么,但是呢?作为好友与同事,他们没有一个人觉得我跟仇郁清曾经是情侣关系。
叶玲尚且不知道这一切尚且还情有可原,身为大学时期的好友,很多事情可能没办法及时知会给她,但时俊,他可是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他的一无所知便难免会令人感觉有些奇怪了。
虽然不排除我和仇郁清都想要尽量低调的因素,但……万一还有另一种可能呢?万一从一开始,我跟仇郁清便从来都没有以恋人的身份在一起过,或许关于他的一切都只是我脑海中的妄想,他是我的老同学,是我的老板,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头开始一阵一阵地疼痛起来,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着——不对!这是不对的!
直到我回到家,打开灯,望见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我手机的仇郁清,我才迟迟想起——是了,要是“我跟仇郁清从来没有在一起过”的假说成立的话,那么为什么,我的手机里会出现那些关于他的视频呢?
那些隐秘的、疯狂而富有美感的视频,本就只应当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才会产生,难道说……是我偷了仇郁清真正交往对象的手机吗?
“回来了?”坐在客厅内的仇郁清穿着睡衣,他的嘴角略微勾起,是一个淡然的笑意,“今天在外面,为什么要无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