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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把诊脉时垫在叶夜舒手腕上的丝布收起,向他告辞,准备前往江右王处禀报每日例行请脉的结果。
结束了诊脉,才六岁的小王爷用小胖手拿起桌上的迷你版折扇,有模有样地“刷”的一下打开,奶身奶气地对身后的奶妈道,“奶娘,你看今日天气这么好,我们去逛逛集市吧。”
奶娘对他这副小模样喜欢得紧,提的要求就没有不答应的,当即就笑眯眯地弯腰替他整了整衣裳,连声道:“好,好,待奴与江右王爷通报一声,派几个侍卫保护殿下。”
江南商业繁荣,特别是沿着京杭运河的两岸,市集摊位延绵十里,全部逛下来可以逛上一整天。
小夜舒当年因为身体特殊,又因为母后生他时受了惊,生来就体弱多病,加之他父皇因为战场上留下的旧伤仙逝,皇叔登基后朝内风起云涌,前朝势力也蠢蠢欲动,为了保护小夜舒,便把他送到了江南的江右王府上,对外称是江右王的幼子谢云舒。顶了谢云舒的名号的叶夜舒半点不愧疚,在谢云舒被拘在府上不得外出的时候还成天没心没肺地满江南府跑,把附近好吃的好玩的逛了个遍,气得谢云舒日日在书房里边读四书五经边用里面的话骂叶夜舒。
今日是花灯节,虽然是还没有到晚上,但集市里还是要比平日热闹得多。小夜舒瞧见路边的小笼子里有只小狗,一身黄色的软毛,一看手感就很好。小狗儿见叶夜舒看过来,十分机灵地站起来狂摇尾巴,一双黑黝黝的圆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叶夜舒被它看得心软,扯了扯奶妈的袖子,“奶娘,我想要那只小狗儿。”
奶娘一看那小狗,一身黄毛皮,一看就是乡下人家自己养的土狗生了一窝崽拿到集市上卖,只剩了这只没卖出去,怕是这狗有什么毛病。于是她便开口劝道,“殿下,你看着小狗脏兮兮的,毛色也不好看。您要是想养小狗儿,今日回了府,奴替您和江右王爷说一声,前几日有人说过要送只狮子犬来府上,那种狗名贵,脾气柔顺,又好看,咱们就不要这土狗了吧。”
小夜舒听了这话,皱了皱眉,那狗似乎以为小夜舒不想要它了,失望地垂下了小尾巴,湿润的圆圆眼里闪起了泪光。
“奶娘,我看那小狗儿通人性得很,又难得有这么合我眼缘的,反正这土狗又不要几个钱。”
奶娘还是疼他,见他实在是喜欢得紧,便同意了,嘱咐边上的人把那小狗儿买过来。
下人很快就把小狗送过来了,小狗不过成年人巴掌那么大,小夜舒抱起来也并不费力,奶娘怕狗把衣服给弄脏了,却见小夜舒脸上带着快活的笑意,让那小狗舔他的手,便也不好说什么了,在她心里,还是殿下高兴最重要。
小夜舒抱着小狗高高兴兴地往前走,侍卫与奶妈都跟在后头。他见不远处有个摊子上有卖些小玩意儿,里边有个穿着红绳的金铃铛,看着精致小巧,便兴冲冲地跑过去,却被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孩撞了一下,回过神来时手中的小狗却脱了手,追着那小孩跑过去了,他追了几步,感觉腰间空落落的,挂在腰间的玉佩竟是不见了。他猛地想到定是刚才那个小孩偷走了他的玉佩,被他的小狗察觉了。那玉佩是他母后留给他的遗物,平日里从不离身,他一着急便连忙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奶娘和侍卫在后面急得不行,集市人多,小王爷有那么小一只,被人挤着总也看不见,即使侍卫挤开了重重人群也很快跟丢了一跑就没影的小王爷。
叶夜舒朝着小狗消失的方向跑到了一个小巷便不知道该往哪儿追了,正想着要回头找侍卫来帮忙,也被人用一块破布捂住了口鼻,沉沉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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