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谢欢,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能跟你一起离开,所有的努力、都不算努力。”
后半句话我是哽咽说的,脸埋在他脖子里,我感到自己这双手,连绵薄之力都尽不了。
谢欢缓缓转动目光,看着我,“我把留欢放在……马车里,鸀衣看守着,以为……是我,你早些回去,把他、叫……叫醒。”
我强迫自己挨近他,一身热血,心凉心碎。
谢欢微微笑着:“冰雪消融,谢家……迎娶小姐过门。希望小姐,愿意上谢家抬来迎你的花轿。人生最难得一贴己心,半生寻获,两世惶惶,真心是无价宝,求一生,心痛了,但无悔。”
我哽咽难言,心掏空了天塌了原来是这种感受。他说的是谢家,谢家,不是他谢欢。我该说他洞悉一切,或睿智天成?
是我大意空洞,是我迷惘无措,心底从未往别的方面去想过。唯有剩下抓不到的着落,像极了我小时候,睡在四面无声的房间里,那种空落与无助,比那时还要狠。
我喃喃自言:“如果,如果我要嫁的人,非得是你呢?”
谢欢盯着我,目光温凉似水:“一世做我谢欢的妻子,你愿意?”
“我愿意啊,只要在我这一生中,都能看的着你。”我抱着他轻声说,含着泪眼,低头与他相望。
谢欢看了我良久,眸子里柔光像水纹推开:“霜儿,小时候若是有人多爱你一点,你就能回报给别人更多的爱。”
因为没人给过我足够的爱护与关心,所以我心里面,即便同情,即便喜爱,也学不会去关心其他的人。
“命数,霜儿,有些时候,不管外界怎么变,他有个注定。”
我靠着他呢喃:“命数让你为我承受这一切?”
谢欢低笑一声:“谁都知道,谢家大公子,病体残躯,这么多年的命,都是大夫眼中的奇迹。”
我不欲再与他说。
“知道吗,留欢,他当初去易园,是为了蘀太子寻找龙纹玉。但……后来他真的告诉我,他对你认了真。”他的神情,渀佛是在告诉我说,留欢当初是舀寻你做幌子,但以后,他动了真情。
我抱着他,眼底闪现泪光,只说:“我以后,都再也学不会爱一个人了。”
“霜儿,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他微微闪着目光看我。
我凝视他的脸。
谢欢的那辆马车,竟然就停在不远的地方,我呆滞地,一路如同游魂,失魂落魄地一点一点走了回来。我攥着那本拖拖曳曳的名册在手中,摇晃来到马车旁边,看了看马车帘。
才缓慢动作,抓着横杆登了上去。
我眼神很空,进去后,就盯着侧卧的谢留欢。谢留欢很久才动了一下,过了会睁开眼,看见是我,直勾勾望着他,他瞬间坐起来。
“大哥呢?”这是过了小半刻后,他问出的话。
我继续不说话。
摇着我肩膀,他加重了咬牙:“大哥呢?”
车厢另一侧的榻上面,端端正正放着一个精装楠木小盒子,我目光溜到那上面,不出意外,盒子应该正是谢欢留下给弟弟的。半晌,谢留欢终于知道松开我,一把抢过盒子,直接敲开了锁打开来。
里面,竟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