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循着那一点线索,经过成千上万次的尝试,最终才找到了你而已。”
看你还是有些不明白,他又道:“你不是听到了我和莱昂的对话吗,那你听到我说我曾经成功斩杀过厄克斯的事情吗?”
你顿了顿,神情复杂道:“听到了,你趁着他蜕皮期,还有被洛伽斩断神脉,只能通过休眠恢复神力的时候暗……杀了他。”
塞勒斯特笑了,“你想说暗算吧,我也的确是暗算。我不是不想要堂堂正正和他较量,但那个时候你消失了,你是我的火种,是我的力量来源,你创造了我,你不在我身边我没办法和他抗衡。”
“那时候我还没找到你,我能够感觉到你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所以我没有那么着急,想着机会难得我就对厄克斯动手了。可是在厄克斯陨落之后,你的那点儿气息也一并不见了,我才意识到厄克斯也是你的因果。”
厄克斯是你的攻略对象,他要是死了,你自然就被判定任务失败,那时候你永远被留在这个世界里,慢慢失去自我意识,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塞勒斯特当然感知不到你的存在了。
你心情五味杂陈,也就是说在你还在拼死拼活走剧情做任务的时候,塞勒斯特已经去过没有你的未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明明好好活着,突然有个人告诉你未来你已经死了一样让你感到沉闷和心悸。
许久,你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你登基时候是怎么回事?赫菲斯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你还要杀了所有人?”
这是你在没有回溯之前就从资料卡里看到的剧情,也是塞勒斯特暴君的来源。
塞勒斯特那个时候已经拥有着绝对的力量,只需要稍微镇压一下那些反叛的势力就能顺利登上王座,却偏偏选择了屠戮殆尽的极端方式。
他听到你的疑问后沉默了一瞬,绿色的眼瞳又肉眼可见凝上了些雾气。
“呃,不是,怎么又哭了?我不是质问你,更不是责备你的意思?我就是单纯好奇而已……”
你手忙脚乱给他擦眼泪,你是真受不了塞勒斯特流泪,怎么说呢,那种感觉特别像你养的大狗狗受了委屈,什么也不说,就巴巴盯着你吧嗒吧嗒掉小珍珠。
要是换作你回溯之前塞勒斯特就算哭得再可怜你内心也毫无波动,偏偏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一切,知道他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更重要的一点……他是你创造的,世上独一无二的你的所有物。
有个比喻可能不大恰当,但是孩子真的可以栓住妈,你现在就有些招架不住他这副模样。
塞勒斯特并没有被你安抚到,红着眼睛闷闷问道:“我为什么会那样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当时早就已经不在了……”
你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心下一咯噔。
你隐隐猜到了原因,张了张嘴,却没了问出口求证的勇气。
“是因为你啊,你当着我的面就那样毫无留恋地消失了,所以……我失控了。”
他低着头轻声说道:“我那个时候完全没有理智,我只想要烧光看到的一切,包括我自己。因为你死在火里,我也想和你一起走火里消亡,这样我想你就不会孤独了。”
塞勒斯特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抱着表白自己的感情,而是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般不安无措。
他不敢和你的视线对视,怕你觉得他危险可怕,怕你害怕他。
所以从刚
才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但你问了,他又没办法对你说谎,在抱着可能会被你厌恶,你会再次离开他的忐忑把这件事告诉了你。
你喉咙似被扼住了,无法说出一个字,心头更是沉甸甸的难受。
是因为害怕吗?不是的,你并不害怕塞勒斯特的失控和危险,你只是有些无所适从罢了。
在塞勒斯特之前,你感受过阿洛纯粹的爱意,厄克斯单纯的喜欢,但没有一个让你觉得这份感情能够沉重到难以喘息。
你相信阿洛也会愿意为你而死,可神性的洛伽不会,厄克斯也会为了救你而不辞辛劳,可他会因为你的背叛而因爱生恨。
塞勒斯特不会,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在欺骗他,利用他,知道你的伪装和虚假,却他对你的好坏照单全收。
当然,这不光是因为他爱你,你是他的欲望和火种,还因为你是他的创造者,就像雏鸟情结一样,他对你十分的依恋。
但这些都改变不了他对你的爱是不求回报,无怨无悔的。
之前你用人鱼的身份欺骗他,利用人鱼对感情的极致引诱他,因为你知道他追求毫无保留的纯粹感情,你误导他让他觉得你身上有他所渴求的那份爱意。
现在看来你只觉得讽刺——你用虚假的感情换到了真正的纯爱,怎么不算一种讽刺呢?
在你快要被塞勒斯特的感情给淹没到近乎窒息的时候,他松开了你的手。
“……对不起,又让你不开心了。”
你意识到他通过接触感知到了你的情绪,那种窒息感被他错误的理解为你在对他的所作所为的不满。
塞勒斯特抬眸看向你,你看着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后知后觉意识到,从你醒来到现在,这双漂亮的眼睛总是在落泪。
他故作轻松朝着你笑了笑,“醒了这么久了你饿了吗,你不在的时候我学会了我很多菜式,还有一些东方的,我去做给你尝尝。”
塞勒斯特起身的时候你把他摁了回来,你根本没用力,他却轻飘飘的被你压下。
他抿着嘴唇,紧绷着神情,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
你有些哭笑不得,“别这么紧张,我没有不开心,况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你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认真道:“对不起塞勒斯特,这么久以来让你这么痛苦这么辛苦。”
塞勒斯特怔然在原地,许久才慢慢眨了眨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
“……这没什么,你不生气就好。”
你看到他这副卑微讨好的样子,心头莫名酸涩。
现在气氛太沉重了,你半开玩笑地道:“你怎么这么双标?我有没有过去的记忆你的态度怎么判若两人?之前某人可不是这样对我的,那不怒自威的样子我看着都发颤。”
塞勒斯特喉结滚了滚,又紧张了起来。
“打住,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要是再给我说什么对不起我才要真生气了。”
他一愣,随即也觉得自己这副草木皆兵的样子有些好笑地弯了下唇角,然后解释道:“你忘了吗,当时我的欲望被封印了,不然的话我完全没办法对你说谎,更不可能冷脸对你了。”
塞勒斯特想起了什么,耳根泛红,“但我没想到你会……帮我解开。”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