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即使回想起了当时的“意外”只是克劳德自导自演,到现在他是真的想杀了那个碍眼的家伙。
你不是没有眼力见,为了惩罚他先前对你的无视,也为了把最后一点黑色染上,你故意挑起他的嫉妒。
“要是我没带你去庄园就好了。”
你这么说着,侧身抱着他的劲瘦的腰身,将脸埋在了他的腰腹低声啜泣。
“都怪我,害了他也害了你。”
阿洛干燥宽大的手掌覆上你的肩头,把你更紧地摁在怀里。
“不是你的错,这和你无关,都是那家伙的错……”
“不是的,克劳德少爷是好人,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呜呜……”
你听到一半眼皮一跳,意识到他想起来了,哭着打断了他的话。
阿洛见自己的安抚不仅没起作用,反而适得其反,也就闭了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薄唇紧抿着,眼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憎恶和戾气。
克劳德,又是克劳德。
他发现好像每一次你都是因为对方在哭泣,在被克劳德当成礼物随手送给伊丽莎白的时候,也是这样难过的哭着祈求他的收留。
这一次又是为了他的“死”而落泪。
之前也就算了,阿洛可以看作是主仆之情,你本身就是一个忠诚感恩的人,如今你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克劳德于你不过就是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为什么他死了你还会那么伤心?
“你为什么这么伤心?”
遭了,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阿洛忙捂住嘴,可已经来不及了,你红着眼睛抬头错愕看向他。
这样的话太过冷血,你为什么伤心不是很好理解吗?一条人命,在你看来一条间接被你害死的人命,无论陌生与否,只要有点良知的人都会觉得愧疚和伤心。
更何况从你的角度里,你并不知道克劳德是假死,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更何况你那么善良。
阿洛懊恼自己的失态,咬着下唇道:“抱歉,我只是……”
“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瓮声瓮气,又软软糯糯,白皙的脸上泛着哭过的潮红,像他采的那串果子一样漂亮。
可你接下来说的话就不那么美丽了。
“你是觉得是他不好,要是他对你的诅咒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你也不会害怕暴露失控把他推下来对不对?可是阿洛,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克劳德少爷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担心我而已。”
你的声音越发含糊,眼泪簌簌往下落。
“他担心我被你蒙骗,担心你是利用我,甚至会对我做出不好的事情。他那么好的人,我,我却害了他。要是,要是可以的话,呜呜,我真想……”
你后面那几个字说得很破碎,几乎都已经淹没在哭声里了,但阿洛还是听到了。
——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替他死。
阿洛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可你的表情是认真的,要是真的能时间倒流你真的会那样做。
这一瞬间,你在他和克劳德之间选择了他的窃喜和自得荡然无存。
你是选择了他,可你却宁愿为了克劳德去死。
阿洛心底既妒忌又害怕,因为这世上是真的有以命换命的秘术,即使那个克劳德没有真的死亡,他也害怕你真的会那样做。
“我听说人死了灵魂会去终焉,你说我一直往北走,走到终焉是不是还能见到克劳德。见到他后我想跟他道歉,要是可以一命换一命复活他的话我就把命给他,要是不可以的话我就留下来陪他好了。他那样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在那里没人照顾,肯定很不好过的。”
你觉得这是个赎罪的好办法,仰着头高兴问他,“阿洛,你说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阿洛失控着对你吼道,你吓得脸色一白。
“阿洛,你,你怎么了?”
你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想要起身,他放在你肩头的手如同钢筋一样无法撼动分毫,就这样把你死死摁在腿上动弹不了。
“在这里他对你就是个陌生人,为什么你要为他流泪,要为他去死,甚至还要为了他抛下我?你明明都选择了我了啊!”
你感到额头一热,他低头抵了上来,那双黑眸覆着水汽,啪嗒一声,一滴泪砸在了你的眼中,烫得你呼吸都屏住了。
“莉莉,你明明已经选择了我了啊。”
哦豁,惩罚过头了,都把人给欺负哭了。
你盯着近在咫尺的充满破碎感的俊脸,手指动了动,捧上了他的脸。
“别哭了,我没有说要抛下你。只是我觉得终焉不是个好地方,我不想让你跟我一块儿去那里受苦才没想着带上你一起的,不过你要是想跟我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们都有罪,留下来侍奉克劳德少爷,给克劳德少爷赎罪也是应该的。”
这个安慰非但没成功给人顺毛,反而让他情绪更激动了。
“他算什么东西也配你侍奉!”
阿洛从和你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你是克劳德的女仆,当时他并没有多在意你在谁身边侍奉这件事,现在他一想到你曾经贴身侍奉过克劳德就如鲠在喉。
他很想告诉你克劳德不是人是邪神,你和他都没有罪,是他在自导自演。
但他知道你不会相信,甚至还会觉得是他为了推脱罪责而信口胡言,会对他更失望。
阿洛头一次体会到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他又恨又恼,尤其是在听到你打探终焉距离这里有多远,需要多久才能抵达后气得堵住了你的嘴。
感觉到有什么贴上来的时候,你和他同时愣住了。
阿洛瞳孔一缩,猛地弹坐起来。
他刚才也不知怎么的,看到你的嘴
唇一张一合的说个不停,牙痒心痒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那样做了。
阿洛气血一下窜上了脸,烫的即使脸上被咒纹覆盖也能看出点儿绯色来。
“我,我……”
他磕绊着想要解释,可一张嘴反而更加提醒着上面曾覆上过的温软触感。
阿洛解释不下去了,哑着声音道歉。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突然鬼迷心窍做了那样的事情。”
你也缓了许久,抬起手碰了下自己的嘴唇。
你没有多少羞涩的感觉,就蜻蜓点水的一下,你都没咂摸出什么滋味就结束了。
就是觉得挺恍惚的。
尽管现在少年的身上爬满了咒纹,但在你心中,你对对方的定位一直处于高岭之花,神圣不可侵犯的人设。
这样冰清玉洁的人对你做了这种事情,你能不为所动就怪了。
因为太突然了,所以你也有点懵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