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沁出的汗珠,然后将你略微凌乱的头发给别在耳后了才摇了摇头道:“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捏了捏你的手,
眉眼柔和得不可思议。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那些人和事都不重要。”
你终于发现阿洛有哪里不对劲了。
如果说以前的阿洛的眼中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一样不分贵贱高低,同时也一样微不足道,那么现在则完全相反。
他的眼中除了你看不见任何人了。
神是不能有偏爱的,身为光明神的半身同样如此,但现在,你成为了他唯一的例外。
——他对你动心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这意味着你的目的马上就要达成了。
不可否认你是开心的,可在对上他那过分灼热和偏执的眼神,你心里不由得升腾出了一股悚然感。
克劳德是幻境都不受控成那样了,眼前的阿洛是真实的,万一你玩脱了出了什么岔子……
你咽了咽口水,脊背都有些发凉。
“莉莉?”
“没,没什么。”
你压下心慌,阿洛知道克劳德的死亡是假的,但你不知道,你如今的人设可是一个失忆傻白甜,你不能OOC。
你没有顺着他就这样轻易揭过这件事,一脸严肃道:“阿洛,那是一条人命,人命关天,你怎么能这样轻慢?”
你组织了下语言,调整了下表情,表现得既沉重又痛心。
“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有蹊跷,你和克劳德少爷只有一面之缘,你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克劳德少爷今日叫你过去还是为了帮你治病,你……”
“希尔顿。”
“什么?”
阿洛纠正道:“你和他也只有一面之缘,你要叫也应该叫他的姓,而不是名。”
你嘴角抽搐了下,“这是重点吗?”
阿洛:“嗯。”
“……”
你深吸了一口气,妥协道:“行,希尔顿少爷就希尔顿少爷。对了,我刚说到哪里了?”
阿洛不是很想听你提克劳德,闷闷提醒道:“你说他要给我治病。”
“对,你们一无仇,他还要帮你治病,所以我相信你,你绝对不会,也没有理由对他动手的。”
说到这里你补充解释道:“当时我说什么相信他也是看他伤的太重,随口安抚他而已。你和他孰亲孰远?我自然不可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的。”
阿洛静静听你说完,然后道:“有理由的。他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这不是病是诅咒,我不想让你知道所以对他杀人灭口。不是吗?”
你眼皮一跳,当时你的注意力全在重伤的克劳德身上了,并不知道阿洛什么时候过来的,以为他只听到了你安抚克劳德的那句,没想到他连对方栽赃他的那番话也听见了。
这就有些麻烦了,你得重新找说辞应对。
要不就说你相信他,认为克劳德说的是一派胡言,他只是生病了才不是被诅咒了?
可是这样的话那克劳德的死算什么?算他倒霉吗?
谁家好人为了一派胡言栽赃嫁祸别人还搭上自己的性命的?这不脑子有病吗?
但要改口否认那就更打脸了,毕竟你刚才才说了相信他,而且这个回答阿洛的好感度肯定骤然暴跌。
所以说相信太假,说不信也不行。
正在你头脑风暴,飞速思考着应该如何应答,化解这场危机的时候,你瞥见了他的眼睛。
黑曜石的眸子如死水一样静默无波,和之前不可直视的金眸不同,现在的阿洛一旦和他目光对上便如同漩涡一样让人深陷其中,难以挪开。
如果你真是没有记忆的话或许真的会迷失在这片深邃的眉眼里,幸好,幸好。
但这点儿侥幸也就一瞬,因为你捕捉到了少年眼底一闪而逝的暗色。
他是在观察你对他的态度!
刚才那番话的重点不是在问你你是相信克劳德还是相信他,而是直白地告诉你他身上的黑斑不是病是诅咒。
他在试探你,想看看你到底如何看他。
是厌恶,远离,还是一如既往。
态度二选一,这看上去很好选择,既然你想要博取他的好感,自然不可能排斥他。
你也差点儿真的以常规想法去应对。
可那样的话就太假了。
你至今以来身上最吸引阿洛的是什么,是你伪装出来的纯粹。
就像一张白纸染上了一点墨迹,反而更加醒目,若是一点虚假掺杂进去,那所谓的纯粹也就不再。
好险,差点儿就把路走岔,功亏一篑了。
你瞳孔一缩,难以置信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不,不可能,你要是真的是被诅咒了为什么我靠近你没事?不是都说诅咒是不祥的,是会传染的吗?”
阿洛紧紧盯着你,不错过你脸上一丝一毫情绪的变化。
“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他的手从牵着到十指紧扣,被诅咒渗透的黑色肌肤似缠绕上的黑影,包裹着,你让你逃离。
“诅咒只有心中有瑕的人才会被沾染上,你的内心纯粹无垢,所以固若金汤。”
这话既是在解释,也同样承认了他心中并不是那般圣洁完美。
这放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情况。
若是他只是单纯的阿洛,他可能会死鸭子嘴硬,咬死自己是被恶人构陷而非是自己的问题。
因为他代表的不是个体,他是光明神的半身,他要是心有瑕疵,是会给选择了他的光明神蒙羞的。
可现在他一反常态的如此坦然地告诉你——有问题的是他。
这让你有些措手不及。
他难道不在意洛迦的颜面了吗?在他眼中你的重要性高于洛迦了?
不,你不那么认为。
光明神是阿洛的信仰,你只是个和他认识不过小半年的人,不可能取代得了洛迦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其实你也不是真的全然觉察不到他的想法,他是在尝试把自己不堪的一面,从外到内完全暴露在你的面前。
说是坦诚,更准确来说是狡猾。
但有一点很明确,他很在意你的态度,或许其在意程度远比不上洛迦,可你想,除了洛迦,你是他唯一能袒露一切的存在。
他并不那么信任你,不然握住你的手也不会不安地越收越紧,生怕你害怕地挣脱,也不会一直直勾勾盯着你的眼睛,生怕从里面看到一丝一毫的厌恶。
——他却把自己的不堪告诉了你。
这不是信任,而是祈求。
祈求你不要厌憎他,不要离开他。
也等同于他把可能会被伤害的权利交给了你。
读出了他这一举动下的意图后,你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因为这一次在你们之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