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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确默写化学式的时候,想起裴望一上次来家中用过的水杯,杯口凝了很浅的水痕,如果把它整瓶放进冰箱冷冻层,是不是她留下来的痕迹也能得到坚固的保存。

可是水也会变质,微生物在水中漂游,随时间流逝次方成有害物质,再往后一口毙命。

铅笔芯蓦地断了,余确连揿了几次顶部按钮,剩余的铅笔芯长度却不足以支撑书写,他抿唇将那一小截细细抽出扔掉,再换上新的一根。

桌上忽然飞来一张纸条,那纸张颜色线条陌生,余确疑心是他人丢错方向,翻面看见纸条中央一个裴字,他的心骤然一跳。

余确不知该不该抬头向裴望一眼神确认,毕竟她要求他们之间尽可能地疏远,他压下困惑,颤抖着手展平纸条。

今天晚上我去你家玩,好吗?

裴望一的字迹飘逸,标点符号规整,语气明确,句式结构完整,主谓宾俱全,防止他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误解。

余确正要抬笔回复,才发现角落处还写着一行小字,同意就别传给我了。

余确像被玫瑰刺冷不丁扎到,痛是早该有所预见的。他停了片刻,很快又重新提起笔,严格遵守裴望一的写作格式,在问句下方写下好,如此一组最基础的对话才算完成,一定要完成。

他将折好的纸条往桌肚一塞,动作在外人看来或许不经意,但他已经记下哪一本语文书的封底藏着一个秘密。

余确从来没有觉得放学时间是这样遥远的一个点,他无止境地将分钟换算成秒,再具体成单位时间内能背下的诗句单词数量和自由落体着地的时刻,可这样的算法只令他更心焦,最后还是要回归到时刻本身。

电子钟的中间位从29跳到30,余确心尖的巨石从山顶隆隆滚下,但他似乎又迎来了新的等待,他有条不紊地将文具资料一一放进书包,各有各的位置,而他只是茫然地等待认领。

直到裴望一走到他身边,碰碰他的手臂,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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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乐谱里会夹着十万字情书这样骇人听闻的东西,但阮琚仅仅只是放了一张素描画。

画里裴望一握着鼓棒,眉眼收束成铅笔的两划,其余五官只很浅地勾勒了一遍,没有具体形状,这样机巧的留白令裴望一一时失神,像是被阮琚点破了一部分,但她明知不可能。

裴望一合上乐谱,眼前又浮现了余确的背影,她趴下使脸贴着桌面,穿过几层光影的缝隙看余确,他依旧是笔耕不辍,看起来心情不好不坏。

可是余确在某些方面的掩饰能力一流,如果不是下雨天的偶然碰面,裴望一可能永远不知道余确是这么容易就能集邮到的男生。

你看到了。裴望一与余确前后脚出了校门后,她放缓步子,等余确与她并肩。

嗯。余确手拽紧书包带,他早就知道这样一幕终究会来临,比起替代品带来的嫉妒,更能吞没他的是被遗忘的不安,而他被记起了。

余确在裴望一看不到的角度释然地笑了,我们之前说好了的,我能接受。

你随时可以选择结束。

晚风清凉,裴望一外套单薄,她将敞开的衣领拉链拉好。

余确不会承认这段关系由他结束的可能性。

视野里最后一个活人走入他们身后的黑夜,温热而黏稠的情绪一点点包裹住余确的心,他将商区的鸣笛吞咽成第一次说出口的勇气。

我很想你。他说。

裴望一失笑,我不是在这里了吗?

嗯。余确的手靠近她自然下垂的手背,他们或许本就磁铁一样相互吸引,牵手无师自通地默契贴合,余确用掌心去揉搓她冰冷的指尖。

他们十指紧扣,手掌贴得很紧,仿佛要将一个艳情秘密捂死在真空里。

余确进门开灯的功夫,裴望一已经含住他的耳垂,勾着舌头绕着他的耳廓舔舐,嘴里喃喃催促,快点。

余确败下阵来,左脚踩右脚仓促地脱好鞋,糊作一团的大脑徒劳运转,企图控制他们落脚在合适的性爱场地。

最终还是选在沙发,裴望一伏在余确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用力地吮吻他的唇瓣,呼吸因为久违的情欲来袭而粗沉。

门铃煞风景地响了三声,裴望一皱起眉,不耐烦地松开余确问道,是谁?见他摇头,她又俯下身继续脱他衣服的动作,别管了。

余确数着门铃的节奏,忽然慌张起来,不行是邻居。

他艰难地背弃真心推开裴望一,跌跌撞撞地穿好鞋,很快。

裴望一无奈地翻身躺好,门外的对话她听不清,索性闭了眼。

等到脚步声渐起,裴望一仰起头准备接住余确的吻,续上未完的情事。

好巧。

谢铖之换了玄关处的男士拖鞋,慢悠悠地踱到茶几旁,他抬了右手作打招呼状,眼里浮动的情绪却不止偶遇那么简单。

是啊。裴望一坐起身,无所谓地捋着被余确揉皱的衣角。

余确捧着谢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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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送来的早餐便当盒,像被阻绝在二人构成的寒冷以外,他直觉自己会长久地后悔这一次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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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肉可以通过空气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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