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受伤流血,可那天那次,似乎格外的严重。
或许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也可能是受了父亲常年的影响,王语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着手开始检查。
王语梅稍一检查,就看出薛梓言的裤管被剪开过,小腿上有两道狰狞的伤口,已经做过缝合。
她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薛梓言归她管了。
麻药刚过,薛梓言就要走,王语梅当然不会让他离开,他小腿上的伤口明显造成了肌肉断裂,如果不好好养段时间怎么行。
“你如果不想变成瘸子,最好在我这呆一个星期。”王语梅冷着脸,她每次见他都冷着脸,已经习惯了,反正他也一样是个冰山男。
“我没有一个星期!”薛梓言的眉心拧成深深的川字。
“冶家没有你并不会造成多大损失,可是你如果没了腿,后果你自己知道。”王语梅撇撇嘴,薛梓言并不是冶家唯一的选择,冶家有许多“养子”,可是能正式获得身份的,她所知还没超过一手之数,她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薛梓言没走,他不能失去“冶家养子”的身份,虽然他还没获得,可这是他唯一的目标也是唯一的出路。
王语梅卫校还没毕业,白天得去上学,每天下午回到自己的屋子,都觉得呛得慌。薛梓言并不是这段时间唯一来处理伤口的年轻人,却是唯一一个住在这里的人,他在冶家还没有单独的房间,待遇相比王语梅,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在王语梅这里养伤的这段时间,他忽然觉得很不公平,他觉得自己受了这么多苦,却比不上一个没用的小丫头,他嫉妒了。
他不知道王语梅或许有一天会成为一枚更可怜的棋子,他只看到她现在过得比自己好。
他对她更冷淡,出言讥讽或者嘲笑,可是王语梅从来不回嘴,她永远都一副淡然的表情,更让他愤怒。
伤好之后他连句谢谢都没说,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王语梅的房间。
薛梓言没有想过要跟王语梅搞好关系,即便他受伤还是家常便饭,他还是每次都冷着脸来,冷着脸走,直到王语梅毕业那年。
十七岁的王语梅并不算漂亮,只是一副淡然的气质在同龄的少女中显得非常独特,尤其是在一个女孩扎堆的学校里,王语梅是很受讨厌的。
但是王语梅的身份让那些讨厌她的人一直不敢对她怎样,不过胆子大的人依然遍地都是,何况王语梅只是冶家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