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在一旁听的,或是直接看直播。因此连带着操场上锻炼的人都少了。
因此他俩从下台之后就跑到了这里,将繁华喧嚣抛之脑后,享受着属于两人片刻安静。
然而一个不那么和谐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岁月静好。
“你好久没考试了。”季泽恩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停下了声。
谢知周心虚地看过去:“也就三个周,这学期考试比较少。”开学没多久就考了一场,而后校十佳的比赛就逐步展开了,因此季泽恩也有些忽略了他的考试安排,这才让他钻了空子。
然而他的回答里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某学期考试比较少的不可能的。
季泽恩略微蹙了眉,掏出手机,不留情面地开口:“考试安排发过来。”
“我也没收到。”谢知周小心翼翼地笑。
季泽恩不再看他,直接进到学生会学习部的群里,下载了法医系的考试安排表。
“你为什么在潜伏学生会的群里!”谢知周一脸惊恐。然而后者手机上的进度条已经刷新完毕,季泽恩显然不打算解释。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谢知周一眼,“你明天考试。”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的语气。
“是吗?”谢知周摸了摸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好像是哦,是《药理》吧,没事,我已经背了。”
“糖皮质激素的作用?”季泽恩静静地看着他。
谢知周反应极快,“四抗三增!”说完他扶了扶心口,捏了一把劫后余生的汗。
“具体。”季泽恩的目光里带着三分审视。
谢知周:“……”
下一刻,方才风光无量惬意舒适的谢知周被一把攥住手腕,提溜进了一间小黑屋。“哎哎哎你慢点。”谢知周忍不住道。
然而季泽恩没有理会他,一只手攥着他,一只手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了门锁。
“黑灯瞎火的,”谢知周这会儿心情还不错,还有闲情和人调笑。他闲下来的那只手搭在季泽恩腰上,揶揄道:“你想干嘛啊?”
“啪”得一声,灯光大亮,谢知周眯了眯眼,好不容易适应了突然的光亮,他粗粗打量了一下周遭,得出结论:“你带我来广播台的休息室干什么?”
季泽恩沉着目光,不说话,只看着谢知周,让后者忍不住有些怂。他下意识挺直了身子,挡开这种没来由的压迫感,连将要说出口的嘴炮也收了回去。季泽恩终于松开了他的手腕,他忍不住揉了揉,便见着季泽恩似乎在一旁文件里找着什么。
一本厚厚的书落在谢知周手上。
冷落了他半晌的季泽恩看了眼表,终于开口:“现在是九点,距离你明天下午两点的考试还有十七个小时。”
第48章 背书
谢知周翻开手里的《药理》, 这本书上干干净净, 只是有些陈旧, 边角处偶尔写着寥寥数语。
在广播台的休息室里还放着一本教科书,季泽恩这是什么魔鬼?
他看着那本书, 思绪漫无边际地游走,忽然想起还没兴师问罪, 他清了清嗓子:“我还没问你呢,你给我和段邦的画的重点为什么不一样?”他全然没留意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色厉内荏。
季泽恩静静地看进他的双眼。
“你……”谢知周对视着他望过来的眼睛, 嚣张的气焰歇了大半,有些心虚地舔了舔下唇,他借段邦的重点标记过的课本丢在寝室,这会儿手里只剩了这本儿干干净净的书,“你把简略版的重点写给我呗, 我要六十分就可以了。”
“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季泽恩面无表情地开口,却让谢知周的心蓦地一颤。
“哦。”他神思不属地开口, 心里却早就炸开了烟花。
这样的话从季泽恩的嘴里说出来, 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呢。他顿时觉得什么重点不重点都无所谓了, 季泽恩让他背什么他就背什么,绝无二话。
“学习好不是唯一评判人的标准。”他淡淡开口:“但优秀可以让你有更多的话语权。”
那时候的谢知周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也不明白季泽恩眼底的万千思绪,更不明白那张冰冷的面颊下滚烫的心。
他还沉浸在那一剎那的心动里, 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季泽恩拿过书,三两下给他勾了点,然而谢知周仔细一看, 发现他竟然是在目录上画圈,他瞠目结舌地开口:“这么多吗?说好的60分呢。”
“给段邦的重点也是这样。”
谢知周忽然想起来,当时他虽然是按照页码画的,但内容加起来似乎确实是一个又一个的单元,而且好像似乎大概,确实挺多的。
“《药理》挂科率很高。”季泽恩不带什么表情地看着他,指了指自己刚做过标记的书:“这六十分,我不认为你能背完。”说完把书递回去,看着谢知周一脸绝望,拍了拍他的肩:“不过我陪你。”
然而谢知周并没有被安慰到,此时的他已经抽不出半分空全感受什么恋爱的甜美了,全身心都是被挂科支配的恐惧。
他从前虽然也经常逃学,但是期末熬几个夜背背书,还是能勉强蹭个及格。虽说挂了科还有补考和重修,然而要是让他老爹知道了,估计一辈子都出不了学校门了。
这会儿他焦虑地翻开绪论,借着广播台的寂静,一头扎进了书里。
许是季泽恩身边有什么魔力,坐在他身边如同舒爽的清泉流过他的四肢百骸,居然抚平了他有些心浮气躁的情绪,在小声的默背里,不知不觉已过了十二点。
直到一声突兀的敲门声响起,谢知周的背诵戛然而止,他猛地回过头去,看见季泽恩已经走过去打开了门。
一身白裙的女孩站在门口,披着长发,半遮不掩地挡住了眼角的泪,手里还拿着本厚厚的蓝皮书。
这是传说中的“背书鬼”吗?
联想到午夜十二点,这场景,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然而这女孩很快打断了他越发滑向灵异边缘的思绪,焦虑的女孩带着哭腔对季泽恩说:“《影像》实在是背不完了,自习室关门了,室友又要睡觉,我看你们这里有光,可不可以让我在这儿背会儿书。”
季泽恩让出位置,示意女孩进来。
那女孩一边抽噎,一边磕磕绊绊地念着书,过了一会儿,大概是累了,啜泣声渐渐断了,只剩下小声的念念有词。
于是今晚,谢知周又多了个战友。
钟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滴答滴答,却无人入眠。
那白衣女孩在天光破晓之际合上了书,冲他们道了谢,那女孩看起来有些腼腆,小声道:“我马上要去考试了。”
通宵学习和通宵打游戏完全是两个感觉,此时眼下发青地谢知周撑着一口仙气,无精打采地开口“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