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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起身,凑近了玻璃窗,定睛看过去。

明亮的少年一手举着伞,一手提着白色的塑料袋,正站在一个卖烧饼的摊点前,耳边仿佛挂着那副熟悉的运动耳机。

谢知周拎起包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去,刚一推开酒吧门就被扑面而来的雨水浇了个劈头盖脸,他下意识从包里掏出雨伞,脚步却迟疑了一瞬。他没有过多的犹豫,就把手里的雨伞随手递给了过路的一个姑娘。

那姑娘似是没带雨伞,举着一本书顶在头上,正在疾跑,莫名其妙被塞了把伞,她抬头望过去,人行横道旁的绿灯刚刚亮起。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送伞人的面容,那人便顺着过马路的人潮跑远了,她只好冲远处喊了声“谢谢”。

谢知周湿漉漉地撞进季泽恩的眼里,浓黑的发梢仍滴着水,顺着他的面容滑落到脖颈,淌到轮廓分明的锁骨上,终于隐入贴着身体的黑衬衫里。

“季哥,好巧!”

眼前人的声音和耳机线的传来的声音重迭,刺激着他的鼓膜。季泽恩不动声色地断开了手机里和谢知周尚未关闭的通话。

谢知周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雨伞,对季泽恩眨眼一笑:“我忘带伞了,蹭个伞呗?”

若有若无的清寒香味萦绕在季泽恩鼻间,像是化在松针尖儿上的雪。

季泽恩没有吭声,只在他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落在他带着黑曜石的耳垂上,喉结轻轻滚动。

段邦以前打趣谢知周,说这人在学校里和在酒吧里完全两个样子。在学校里看着笔直得不行像个正经人似的,进了酒吧举手投足简直像个勾魂的红颜祸水,这话虽然有点夸张,但也并非全无道理。

谢知周察觉了他的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扯:“我参加我一个朋友的生日宴,所以穿的正式了些。”

别人穿黑衬衫是正式,他穿是欲。

这话也是段邦总结出来的。

季泽恩收回目光,淡淡的“哦”了一声,接过摆摊的老爷爷递过来的饼,“我家在附近,今晚不回学校。”

“那能麻烦你送我去下地铁站吗?”谢知周拧了把衬衫,偏过头去,捂了嘴煞有其事地打了个喷嚏。

离这儿最近的地铁站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回学校还有一个多小时。

谢知周赶在季泽恩点头前又补了一句:“你知道这儿附近哪儿有洗浴中心吗?回去得快俩小时,湿衣服贴着太难受了。”平日里顶着暴风雨露天打篮球的谢知周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感冒了会影响我上课效率的。”

季泽恩不露声色地叹了口气,“走吧。”

“啊?”谢知周忙缀上去。

约莫十来分钟,两人就拐到了一处巷子里。楼栋里没有电梯,谢知周费劲巴拉地爬了八层楼,季泽恩才停下脚步,掏出钥匙开了门。

谢知周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换作一脸茫然地看着季泽恩。后者无奈地扫了他一眼,开口道:“我家。”

末了又补上一句:“你可以在这儿洗澡。”

为了演好身娇体弱绝不可以受冻的形象,谢知周一进门就直奔浴室去,花洒把温暖的热水打在谢知周身上,不一会儿浴室里就泛起了雾气。

这雨下的虽大,却没怎么明显的降温。谢知周三两下洗完澡,刚刚一点儿雨带来的凉气早已消失殆尽。他关了花洒,才猛然想起自己跟着季泽恩回来的路上过于兴奋,忘记买换洗的衣物了。

他没法儿,外头瓢泼的大雨正盛,他也心疼季泽恩冒着这么大的雨帮他去买,更何况人家可能根本就不愿意给他买。思来想去,只好先问季泽恩借。

谢知周推开门,却意料之外地看见门外放着一个小板凳,上头放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和一条没开封的毛巾。

心头莫大的惊喜暂时让谢知周忽视了看到那身连帽睡衣的颜色后,心里一闪而过的别扭。他麻利地把身上擦干,换上那套睡衣,才发现竟然是套派大星的睡衣。半截胳膊腿儿露在外面,更显得白皙,的确如乔航所说,粉红很衬他。

就是和他平日的氧气少年形象太不符了。

穿完衣服,他忽然发现哪里不对,思索再三,还是拉开门对外面朗声开口:“季哥,内裤!”

“没有新的了。”言下之意就是让他自行解决。

毛巾和睡衣看起来都是崭新的,这么看来,季泽恩是绝对没有给别人穿自己衣服的习惯。至少对他,还没有亲厚到这样的程度。

谢知周关上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反反复复做了几遍心理建设,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出去。

挂空档就挂空档,他是拿过驾照的人,谁怕谁啊。

少年把湿透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刚走出浴室,便看见季泽恩正坐在沙发上,方才的烧饼已经不见了踪影,茶几上大喇喇地躺着一个装满盒子的塑料袋。他眉头微蹙,手里拿着本儿《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在看,看见谢知周来了,略微抬眼,用目光示意他摆在茶几上的吹风机。

“衣服淋了雨,怪脏的,我给洗了,洗完再吹吧。”谢知周被这毫不掩饰的赶客态度刺激了一把,挨着季泽恩坐了下来。

季泽恩略微点头,示意知道了,倒也没催他。

不是谢知周有意到处张望,实在是季泽恩的家实在是太过单薄,他三两下就看了个全。的确如传言里的说的那样,季泽恩的家境不好,不过整个房间打理得干干净净,透露着同这人一样的整洁。

唯一一点古怪的,大概是每个门都敞开着,唯有一扇门紧闭,不知道是偶然还是什么特殊。

“你爸妈都不在家?”谢知周随口问道。

“有事。”

季泽恩不愿说,谢知周便也没再问。他不再去打扰专心看书的季泽恩,掏出耳机来听季泽恩方才发的音频。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各做各的事,直到洗衣机的提示音响。谢知周去收了衣服,拿着吹风机不甚熟练地胡乱吹着。

他先是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吹干了内裤,忙去厕所换上。方才回客厅慢悠悠地吹着西装西裤,季泽恩家的客厅有些逼仄,虽然谢知周已经尽可能离得远了,热风还是无可避免地吹到季泽恩。

直到第无数次躁动的热风掠过季泽恩的发梢时,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从谢知周的手里拿过吹风机,正要开口,忽然觉察了什么,眼神一顿。

眼前的少年一脸歉意,洗过的头发尚未全干,水珠沿着耳廓滑落,垂在他黑色的耳钉下缘,欲坠不坠。

季泽恩还没反应过来,手便快过大脑伸了过去,冰凉的指尖蹭到少年耳垂的温热,只觉格外烫手。

“你——”

一枚闪烁着暗光的黑曜石耳钉落在他手里,他抬眼看过去,只见谢知周像是楞在原地,白生生的右耳垂此时红得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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