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异醒了。
脑子仍是一片昏沉,良久才感觉到掌心的灼热与刺痛,试图动动指尖,力气甚至传不到臂膀。
“醒了?”耳侧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是葛冬青。
刚才硬灌他喝了一碗麻沸散、如今正优哉游哉地在他房里看书的葛冬青。
秦异缓缓转过头,虚弱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不看天色,不用问时,葛冬青胸有成竹地回答:“快午正了。”
一个多时辰,一碗药,葛冬青对药效的拿捏从来没有失手过。
秦异却没心情夸赞葛冬青医术高超,或是感谢他的妙手,冷漠地问:“你怎么还在?”带着一点逐客的意味。
“你是我的病人,我当然要守着你。你要是死了,我可就难办了。”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配上一幅冷酷的表情,好像他葛冬青欠他秦异的。葛冬青不怒反笑,叉手在胸前问:“七公子,我到底哪里惹你不快了?”
果不其然,秦异不回答。
总不能是为了被按头喝药吧,可那也是为了他好。
也许他能够忍受缝六针的痛苦。不,不是也许,而是肯定,毕竟他连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那我换个问题,你掌心的伤口平整划一,是你故意割的吧。”别人或许难以相信,葛冬青不会奇怪秦异能做这样的事。
提到这件事,秦异转头盯着葛冬青,面容更为冷峻。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葛冬青刻意咬字,面容却很和善,“所以为什么?”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好吧好吧,七公子,”秦异那些屁事他也不是那么感兴趣,只是想起秦异的狠心,觉得可怖,“秦异,就算哪天你亲手杀了你父母,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才说完,葛冬青又觉得此话可笑。那个位置,注定没什么父子亲情。
罢了,葛冬青拿起药箱,叮嘱了几句记得吃药,当心今天夜里发烧,准备离开。
才转身,葛冬青听到秦异低沉的声音,“葛冬青,做好你该做的事。”
是警告吗?
就这样背着身,葛冬青微笑回答,虽然秦异看不见,“我一直在做我该做的事,否则,我就不会救你。”说罢,阔步离开了房间。
房外,端阳手里摩挲着一块青色石头,仍然在等候,见葛冬青收拾好东西出来了,站起来问:“子异怎么样了?”
“秦公子已经醒了,公主可以进去了。结因醒了吗?”他已经给结因扎过针,算时辰应该早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