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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志是在第二年四月把孩子生下来的,给他接生的是和蔡建红一起跳广场舞的好姐妹,骆阿姨。
“是个男娃娃,给孩子取啥名,想好没。”骆阿姨拿着更换的药品推开门,慈祥的问道。
吴大志打了个哈欠,将枕头靠在背后坐起来,悠哉悠哉的说:“早就想好了,就叫吴大根,这名字接地气,好养活。”
骆阿姨嘴角的笑微微开裂:“这是不是太随便了……?”
一旁玩手机的吴契闻言有些着急,走过来弹了弹他哥的脑门:“你给取的什么名!土死了!”
“你哥又没啥文化,再说这名字不好听吗?”吴大志无辜的看他。
“不好!叫这个名字他以后一定会被人笑话!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些!”吴契摸了摸胸口,为什么他哥比他大十四岁可是头脑总是简单得跟个三岁小孩似的,好像吴大志是弟弟,他才是哥哥。
吴大志挑眉:“那你给想个呗,我看看你能想出个啥样的。”
吴契:西八!
——
眨眼一年过去了,又到了盛夏。
吴大志给自己找了份在附近面包店当学徒的工作,一个月工资一千五左右,不多,但他要是真一直宅家不社交不运动靠着陈濯给他的二十万过活的话,那才是真的废了。
等不是办法,干才有希望!
他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呢,吴大志这么想着,更加卖力干活了。
——
吴式秦口欲期到了,看到什么都往嘴里塞。他老爹的烟盒,蔡女士的护肤神器大宝,吴契的资料书,都被这小崽子啃了个稀巴烂。关键是全家人都贼疼这小屁孩,见小崽子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做出一副要哭的表情便心软的不忍心斥责,多是责备的拍拍他的小脑瓜,再拿回小崽子手中沾满口水的东西。
吴大志可没这么好心肠。
上次吴式秦趁他不注意把裱花袋塞进嘴里就被他狠狠批评了一顿,小崽子还哭了。其实吴大志根本没动手打他,只是揪着那破破烂烂的裱花袋举到小崽子面前骂他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再不听话就把你丢掉,和你那死鬼爹一起。
小崽子听不懂,看见母亲骤然变得凶巴巴的表情吓坏了,耸了耸鼻子,泪珠子在眼眶边聚集,嘴角委屈地向下扯,“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蔡建红在厨房炒菜,听见小东西的哭声便急匆匆地赶到现场,手上还拿着锅铲。
“诶哟我的宝儿,怎么了这是,拉臭臭了还是饿了?”蔡女士随手把锅铲扔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吴大志,在围裙上擦几下手便凑到小崽子面前关心。
小崽子咿咿呀呀的哭,嘴巴撅得老高,他不会说话,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吴大志。
吴大志无所谓的回望他。
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输谁。
蔡建红在两人身上巡视一圈就明白了,她一把抢过吴大志手里的锅铲重重在他身上拍了下,怒道:“自己生的崽子别人疼都来不及你还给整哭了?这几天没打你皮痒了是吧!”
“妈!别,疼疼疼!我就不是你儿子了吗!!”吴大志一边往后退躲避蔡女士的攻击一边苦巴着脸控诉。
“嘴还挺能说的!”蔡建红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抱起吴式秦就往外走去,独留吴大志一人在风中凌乱。
行8,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崽子他还打不得骂不得,这世道没天理啊!
吴大志抹了把泪,骑上他的小电驴往面包店开去。
——
面包店老板是个蛮帅气的青年,五官立体深邃,喜欢穿深蓝色卫衣搭配同色系的牛仔裤,脚踩一双工装靴,下嘴唇和眉心处都打了钉,看上去一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问题少年模样,实际上却是个喜欢伺弄花花草草,家里摆放着几本外文名着的文艺青年,闲暇时还会给大街小巷的流浪猫狗带上一些当天卖不出去的面包吃。也因此附近的大爷大妈都很喜欢他,争相把自家闺女介绍给他,但不知道为什么,小老板就是和这些女孩对不上电,每次都有奇形怪状的理由推脱,久而久之,大爷大妈们也就由着他去了。
“肖起——!哥来啦,今天店里忙不忙啊。”吴大志摘下头盔,大大咧咧的推开店门,一进去就看到肖起坐在店里靠窗的布艺沙发上,风恰好吹起纱帘,阳光渗透进来,延伸到肖起俊朗的侧颜,他两腿盘起,低着头,正对着谱子弹吉他。
肖起闻言缓缓抬头看他,眸里带笑:“还好,等会儿有个生日蛋糕要做。哥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往日可是要迟两三个小时的,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肖起调侃。又随意拨弄了两下琴弦才停手。
吴大志黝黑的脸上浮上一朵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崽子被他奶奶带去了,我在家没啥事好干,就提前过来了。”
“原来如此。”肖起点了点头。
吴大志迈开腿走到在肖起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怀中的吉他,赞叹道:“小老板真厉害,前几天还看到你在捣鼓钢琴,今天居然就在研究吉他,做
', ' ')('蛋糕的手艺还那么好,简直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啊!”
肖起被夸得有些羞涩,腼腆的摸了摸脸,道:“是以前一个玩得好的同学送的,放在角落积灰有点可惜,索性捡起以前的技术重新来过,不过太久没弹,生疏了。”
“哪会!”吴大志反驳道:“我听着就挺不错,人哪,最重要的就是相信自己,只有相信自己才能走出更宽广的道路!起子,你别嫌哥啰嗦,哥这是为你着想!”
“好了好了,”肖起无奈的看着他,吴大志一说起鸡汤就没完没了,肖起转移话题道:“你裱花不是还不太熟悉吗?昨天让你回去练,练得怎么样了?”
“呃啊——”吴大志卡住了,肖起让他带回去的裱花袋和奶油都被吴式秦霍霍完了,哪有机会练。
肖起了然的笑,说:“就知道你没有,跟我来吧,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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