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趴在顾景宜床上,翘着双腿,手里拿着手机正翻看最近的娱乐新闻。温禾最喜欢霸占顾景宜的床,说躺在上面十分舒服,然后把床铺弄得乱糟糟的,每次都要顾景宜来收拾。
顾景宜坐在书桌前,头也不回地讽刺:“你怎么不反思下,对方是如何成功引起父亲注意的?亏你在父亲屁股后面粘了这么多年。”
温禾得知今天顾晋休假,匆匆忙忙翘课跑来却扑了个空。他口中的小明星,是顾晋最近刚包养下来的新人,出道没多久,顾晋正是去探了他的班。
“你今天没课吗?”温禾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只好岔开话题。
顾景宜答道:“下午要去上钢琴课。”
“以后你也是要进生意场的,学那个干什么?”温禾好奇。
“陶冶情操,培养气质,”顾景宜整理好书柜上的东西,慢悠悠地说,“一个人的气质不是天生的,而是后期慢慢磨练出来的。”
“气质……气质!”温禾突然恍然大悟。
顾景宜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转过头去想看看温禾又抽什么疯,却注意到对方的衬衫撩起了一角,露出半截雪白的腰身。
“也许我不吸引阿晋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气质!”温禾从他床上翻身而起,用力之大连床铺都震了一下。“……可是,要怎么改变气质呢?”
“你该叫晋叔叔,”顾景宜没有理会他的疑问,“老徐不在,我上课快迟到了,你开车送我吧。”顾景宜有专门的家教上门授课,他所学的东西和同龄人不同,顾晋将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专门聘请了各路精英,为他量身订制了一套课程,甚至还给了顾景宜一笔钱,让他自由投资经营,作练手之用。
钢琴是顾景宜主动提出要学的,他喜欢那家钢琴班的氛围,可以适当放松枯燥紧绷的生活,还报了隔壁一个散打班来锻炼身体。
这一路,温禾一直和顾景宜讨论气质的问题,顾景宜兴致缺缺,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对方几句。温禾不知道,他父亲心里一直有个人,父亲把那个人藏的很好,除了自己之外,只有母亲知道那人的存在,这也是母亲选择离开的原因。
顾景宜的父母为了家族利益而联姻,而他出生的价值,就是为了继承他们庞大的财富,并在以后制造出更多的财富。
他父亲原本有个秘密的同性恋人,因为父亲选择了联姻,那个人不告而别,不管他父亲怎么找都找不到对方。后来这件事被顾景宜的母亲发现,她可以接受两人之间无爱的婚姻,却无法接受顾晋是个同性恋的事实,最后选择了离婚,那年顾景宜十二岁。
他们离婚后,父亲终于掌控了顾氏,行事也更加肆无忌惮,他无需再在族里那群老古董面前伪装,包养了一个又一个男性情人,次次都会上当地报纸的头条。顾景宜则和他母亲出了国,一住就是四年。这期间,他父亲每个月都会支付一笔数额庞大的赡养费过来,但是从来没去看过他,偶尔有几通电话也是无关痛痒的问候。
有时候,顾景宜在想父亲是不是从心底里憎恨着他和母亲呢?因为他们的存在,那个人才会离开他。
顾景宜从小的物质生活可以说十分优渥,可能他母亲觉得父亲并不爱他,不想让他受了委屈,更不想让他被父亲看不起,她送他上贵族私立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资源。但她不知道的是,年幼的顾景宜终究是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谁不信任,谁也不依赖,而在他父母面前,他始终伪装成一个优秀独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