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于是你满心欢喜去幼儿园查孩子的资料,却发现他姓黎不姓舒?”
他好像轻微叹了口气,“当时爷爷和大哥都病危,我情绪不大好。”
“井行。”
他闻声抬眼看了我一眼。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在我面前给自己洗白吗?”
他翻了个身,用双手圈住我,狭小的空间里轻轻一点声音都听得清楚无比,“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现在一切都是错的,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就在我内心极度挣扎之时,辉漠及时拯救了我。
我想挂掉,没想到被井行直接滑动接听,还按了公放……
电话那头的辉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连句开场白都没有就直切主题。
“老夫掐指一算,觉得你应该结束了晚餐,回到了自己温馨的公寓。”
“呵呵,你……”
我的话未说完,他又继续抢断,“介于你今晚的委屈,下楼!”听筒里传来几声喇叭声,“我再带你去浪一圈,保证比上次看的夜海还震撼。”
“辉漠……”
“诶!是不是被感动了。”又是两声喇叭声,“快下来啊!反正你这个失眠患者也无所谓睡不睡觉。”
“下去哪里?”井行沙哑的回答让气氛瞬间噤若寒蝉。
“说话啊,下去哪里?”
嘟嘟嘟,回答井行的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辉漠,简直是我生命中无法逾越的大坑!
我根本不敢抬头看井行,死死地攥着手机,后背紧贴在栏杆上,一点也不敢乱动。
他见我往后退,也顺势缩小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几乎已经可以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夜海?没想到你们这么富有诗意。”
“咳咳,我是被他骗过去的,一点都不浪漫,海风可大了,吹的人头疼。”
“失眠?”他用力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的仓皇失措无处可逃,“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失眠?”
“就从那天晚上开始的!”
这个问题简直是贼喊捉贼的典范,我再不反抗,真的要被压迫到窒息了。
“为什么辉漠会知道?”
我闭了下眼睛,害怕会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对他翻了个白眼,嘴上却是老老实实的解释起来,“我的药落在了车里,他开我车的时候发现的。”
“开走你的车?他不是车多到都要送给你开吗?”
我真的想不到从井行嘴里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只能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我晚上找不到代驾,辉漠好心把我送回家,大半夜的,观山又不好打车,我就让他开我车回去了。”
本来是好心的解释,但是我却感受自己在越描越黑,因为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越来越发怵。
“你不要想的那么龌龊好不好。”
“找不到代驾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简直气结,叫你?我有资格叫你吗?
这句反问自然是没有底气说出口的,只能换了个不那么尖锐的,“你……不是夜盲症吗?”
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喉结颤动一下,随后鼻尖的触碰上我敲响了警钟。
吻突然就落在我的额头上,来不及拒绝,身体就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当中,未尽的询问淹没在看似温柔的吻中。
微冷的舌感觉正在贪婪地攫取我的气息,我的注意力逐渐瓦解,敏感的触碰竟然让我忘记了刚刚想说的话语。
“当……当……当……”
对面的大教堂发出威严的钟声,敲醒了我们的沉沦,让我终于清醒过来,我轻而易举推开了他。
看着面前似乎一往情深的人,却觉得格外陌生,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和我复合?不可能,放下那些纠缠成结的过往不算,即便是现在,他的身边应该也没办法有我的位置。
向我道歉?大可不必,过去的时光早已经算不出谁欠谁的了。
又或者,是舍不得兜兜?但是他来欧洲这几天都只顾着盯在我身边,明明可以陪兜兜的时间也没有去用。
“进来吧,外面很冷了。”井行已然恢复了平常。
可是比起外面的冷,和他单独共处一室才更叫我慌张。
索性,井行很容易就看穿了,懒洋洋地率先迈步进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睡房间,我睡外面沙发。”
“不必了,我回家去睡就可以。”
他眼疾手快拽住我,“我已经跟伯父打好招呼了,你回去反而麻烦。”
……
他可真是把我拿捏的死死的,总是这样明白我心里最惧怕的根本。
爸爸最近过分关注我的生活,源头当然是兜兜,打着想让他同时拥有父爱和母爱的幌子,几乎就要打破自己许下的绝不插手我的生活的保证。。
见我不再有要走的架势了,井行这才拿起浴袍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