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行沉着脸,“展悦没有人民币不找她爸,特意跑来找你?舒锦,你编瞎话的功力好像退步了吧。”
“不是特意,是她和严叔叔一起来医院看我爸,随口提起的,我身上正好有,就跟她换了。”
“行,你硬是死咬不放,那我就去医院问问你爸好了,想必当时他应该也在场吧。”
他说着,真就要起身,我吓了一跳,这里距离医院不过一条马路的距离,万一他脑子发热真找过去,那可就糟了。
“这么晚了,医院不让探病了!”我着急忙慌的想要拉住他。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往外,。
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投降认输,“是我错了,不该瞒着你,这钱不是跟展悦换的。”
“那是哪儿来的?”
见他已经没有了要走的架势,我赶紧抓紧了浴巾坐回到沙发上,来来回回想了几遭,都再没能再想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于是,只好掐头去尾地说了实话,“这钱是我打牌赢来的……”
“哪里打牌,跟谁?”
“一家会所,和几个不认识的人。”
“谁带你去的?”
……
半晌之后,井行代替下了决断,不是用言语而是用实际行动。
他打横抱起我,在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扔回了浴缸里头。
浴缸里面的水已经有点凉了,但是他的火热很快就让我忽略掉凉意。
“明天我陪你去银行存起来。”
在这样的状态之下简直毫无安全感,浮浮沉沉犹如一叶扁舟,方向完全不由自己决定。
心中的惊慌失措被无限放大时,我只能服软。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我陪你去,不用排队。”他一边说一边开始帮我洗头,水顺着脸往下滑,完全没有机会再说话。
刚刚出去的匆忙,身上未洗净的泡沫都已经干了,现在在水里一泡,变得黏黏腻腻的难受极了。
井行没再说什么,认真的帮我清洗着,只是动作粗鲁程度里,充分可以体现的出心头的气还未消散。
等洗好了澡,又被抱去床上吹头发,等翻来覆去折腾完,感觉天都快要亮了。
“休息一下,早上我叫你。”
“你要在这过夜?”不会真的要陪我去银行吧。
“不行吗?”井行收起毛巾,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
“可是我明早直接就要去医院的,我得去看舒依依还有爸爸。”
“我跟你一起去,正好顺便也看看舒依依,毕竟她是在如峰谷出的事,我理应探望。”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这样下去不仅根本说服不了他,反倒还会让他更加“叛逆”。
留给我的出路只有道歉,争取宽大处理。
我咬着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舒锦,”他捞起奄奄一息的我,“如果被我查出来这钱来路不正,我保证,你的下场只会比今天更惨。”
还好已经累得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否则被他看到我恐惧的眼神,肯定要当面就露馅了。
嘴上反正先连连保证了,只在心里不断祈祷,祈祷井铎千万要在他面前闭嘴,祈祷明天一睁井行就能直接消失!
在他下了最后通牒之后没多久,我就沉沉睡去了,一夜无梦,睡到自然醒。
早上睁开眼睛,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准备才鼓足勇气转过身去,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井行。
壮着胆子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温度了,再看了一眼浴室,没有灯光也没有水声。
他走了?
心里浮现出这个想法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就开始藏不住了,真的是阿弥陀佛佛祖显灵!
愉快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双脚触地的那一刻,才知道什么是高兴早了,两条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稍一使劲就止不住的打颤。
艰难得挪到浴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又骂了井行八百遍。
这个天气根本不能穿高领毛衫了,只能翻出上次为了蒙羞临时买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