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退路,只能满脸堆笑的坐在了麻将桌上。
生疏的抓着牌,井铎拿了个椅子直接坐在我后面看着,简直如芒刺背,被戳出了千疮百孔似的。
这牌局就好像是刻意安排好的,三个人轮流给我放炮,毫无交流打完了一轮,生疏如我,也都已经赢了不少钱。
对家说话十分夸张,“舒小姐可真是客气,说不会打还能赢这么多,你可不能走,咱们得决战到天亮!”
真是会下套!
我呵呵尬笑了两声继续摸牌,他们一边跟井铎聊天,一边继续不动声色地给我送钱,一直到送的我心里发慌。
“我不想打了。”
“舒小姐怎么了?赢钱了还不高兴吗?”
我没有搭理他们,直接转过脸去看井铎,“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还有事,没办法一直耗在这里打牌。”
井铎笑笑,“看来你是觉得话题有点无聊,老宋,还不快说几个舒小姐感兴趣的话题。”
右手边微胖的中年男人“哎”了一声,满屋子的人立即心领神会,开始找起其他的话题问我。
“听说现在的美女都爱旅游,拍那些艺术写真回来发朋友圈,是不是?”
“老宋,过时了。”
“过时了?我刚想问问舒小姐有没有去过霁月谷。”
我摸牌的手停了一下,配合地笑笑,“听说过。”
“听说霁月谷可有特色了,划船穿洞才能进去,可惜我胆子小,怕水,万一掉进去可不好!”
井铎嗤笑了一声,“你的命才值几个钱?掉进去影响也不大。”
老宋哈哈大笑,把牌一推,“值钱值钱,胡了还能不值钱吗!”
井铎从我这抓了一把钱扔给他,他笑嘻嘻都收了进去,喜滋滋的奉承着,“还是有美女在好,把我老宋的运势都带的好起来了,招财进宝,招财进宝啊。”
接连几把之后,上家的刀疤脸有点坐不住了,阴沉着脸接茬道,“真不懂你们怎么喜欢住那种地方。上次我去住了个什么破谷?半夜我妈胃疼,救护车都进不来,幸亏是虚惊一场,要不然,我非得找这老板拼命不可!”
老宋脸色微变,抬手就砸了张牌过去,“不会说话就别张嘴,在这瞎扯什么淡!”
看得出老宋在这几个人里头算是个领军的,刀疤脸被他这么一砸,居然也一声不吭就算了。
桌上唯一一直没开过口的女人见状不好了,也跟着加入了话题,应该是想要缓和气氛。
“我这些年都不敢出去,陌生的地方总感觉有人尾随,太不安全了。”
老宋油腻得摸了一把美女的手,“那不能去,你这身子怎么能随便便宜了别人。”
赤裸裸的有色玩笑不止终止了尴尬的气氛,还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我强压着自己的情绪,硬是陪他们打完了四圈,眼见着这满屋子的人,一半红脸一半白脸,在我眼前上演这么一出绝世好戏,为的不过是点醒我,井行度假村遇上的麻烦,才刚刚开始而已。
“时间不早了,我们舒大美女的钱也赢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有了井铎这句话,满屋子的人不到半分钟就走了大半,我赶紧也起身,跟在大家后头试图浑水摸鱼离开。
井铎却也站起身,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我越走越快,直接忽略了来福就往马路上冲。
他追上来把牌桌上赢到的钱全部塞进我的手里。
“收好,少一张就会发生一件你刚刚听到的趣事。”
“我回去就全烧了!”隐忍了一整晚的火气瞬间就被点燃了。
井铎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笑的春光明媚:“那也挺好的,我也不介意如峰谷也来一次火灾。”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他继续认真塞着钱,“疯吗?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我没有力气再跟他啰嗦,直接选择往外走,只是大门死锁根本出不去。
“来福在停车场等你,”他摊开双手,以示无辜,“你看,我也没有对你做什么,只是邀请你过来聚个会而已,为什么这么反感呢,没事赚点外快不好吗?”
“以后这种事你可以找其他人,我对这种钱不感兴趣。”
说完我恨恨的离开了,来福在得到井铎的示意之后,开车把我送回到了酒店。
这么一闹之后,整晚都没有能睡得着。
几段极浅的睡眠当中,不是梦见红光满天的如峰谷,就是地标建筑的电子显示屏上播放着舒依依的那些视频,再不然,就是病情复发的爸爸和黎家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