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瞬间似乎听见里头的人说了句什么,可我已经没有勇气去猜测,慌慌张张下了楼。
许是表情真有些怪异,把阿英吓的一路追了出来。
还好天色暗了,昏暗的灯光变成了我的保护色,只要稍微侧过角度就可以掩藏住那份尴尬。
“你没事吧?”
“没有,”我佯装淡定的摇头,“兜兜没在,我下次再来。”
阿英十分诧异,“你不是来找三少的吗?”
我慌忙摇头,“不是,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聊。”
跑出去十几米远了才发现方向反了,侧头看见仍站在远处张望的阿英,一咬牙,直接沿着错路奔跑下去。
观山别墅区极大,大到这几步路的错误需要用上万步才能弥补的回来。
回到家,已经是满身的大汗,冲进浴室将自己整个人淋在热水底下,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许久之后,终于有热气由心口蔓延到全身,五脏六腑也跟着活了过来。
躺在床上努力闭着眼睛想要催眠自己,可是脑子里却轮番上演“精武门”,斗的不可开交,也叫人头痛欲裂。
画面翻来覆去都是井行,各种角度的低头不语,明明正脸都没见到,却叫人已经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了疏远。
这么胡思乱想着连爸爸叫我都没听见,直到感觉门咚咚的响了才回过神。
一开门,就看见愁云密布的爸爸,很明显的都能感受得到他的坏心情。
“爸,你怎么了?不舒服?”不用细想也能猜得到大概又是和家里的事情有关,我刻意没有往那上头提。
“依依来电话了,说是要跟黎耀离婚。”
“是吗?”看来他对舒依依的黑名单时长可比我要短多了。
我冷淡的态度令他有些无所适从,可是对小女儿的爱还是让他继续说了下去。
“她说黎耀身上背了太多债,她活不下去了,我们如果也不管,就只能跳楼了,小锦,你说依依她会不会真的想不开啊。”
依照舒依依的个性,即便是活不下去也会拉着所有人陪葬,怎么可能自己跳楼。
我嗤笑了一声,问道,“是想要我们怎么办呢?”
我可以不认这个一半血缘的妹妹,可爸爸绝对不可能不认这个宝贝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他身体还没完全复原,我不想在这件事上刺激他。
“我?我不知道……”爸爸嗫嚅着,似是怕会说出什么得罪我的答案。
“那你找黎耀问过吗?”
“还没有。”
我没有犹豫,干脆当着他的面直接播了通电话给黎耀,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黎耀似乎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通电话,并没有丝毫的错愕,开口就道,“舒依依胡搅蛮缠,拿着一百万出去号称要结实富二代朋友回本,结果现在不止钱没了,人家还找上门来说舒依依答应了要打掉孩子跟他在一起,舒锦,我爸妈现在可全住进医院里了,我要是再不离婚,难道眼睁睁看着爸妈被气死吗?”
他气急了,这点从音量上就足够可以感受的到,不用开免提,站在对面的爸爸就听得清楚明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黎耀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爸妈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定找你们舒家算账!
爸爸沉默了半晌,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作孽啊……”
可不是作孽吗,我找不出话来安慰他,也没办法对这种情况做什么大包大揽的负责表态,只能一副无动于衷。
第二天是难得的艳阳天,站在破那个台上连一丝风都感受不到,阳光普照却又有些莫名的憋闷感。
爸爸一早来敲门,说是在枫林绿洲看中了两套户型不同的房子,约了中介要让我也去看看。
他的样子已经恢复如常,仿佛没有经历过昨晚那一通电话似的。
我却有些兴致乏乏,本想借口今天有事要去公司,可又架不住他再三的唠叨,接过写了门牌号的纸条就出了门。
刚到楼下,就看见不远处正在左右徘徊的阿英,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本想避开可却还是被眼尖的她捉住了。
“苏悠!”她着急的叫了一声,急匆匆跑到跟前,面色潮红微微有些喘气,看上去似乎在外头奔波了有一会儿了。
“啊?阿英啊,找我有事吗?”我仍旧只装作无事一般。
“没什么,我是想告诉你,小少爷这两天就快要回来了。”
“哦好,谢谢。”
约莫是我过于平淡的态度让她有些无所适从,站在原地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还是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