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什么,我连辩解的话都懒得说,听话地站到角落里。
上午洗衣服的时候把自己也弄湿了大半,刚刚做饭忙得热火朝天也顾不上,现在突然站在这不动,慢慢地开始觉得冷。
最先还能忍得住,慢慢就发展到无法控制得打颤,我本能的抱着胸蹲下身。
这一动立马就吸引了汪姐的注意,她气得狂奔过来,一脚揣在我肩上,把手里端着的饭都震出来不少,
“让你站着你倒会享福,给我滚到花园除草去!”
我没有辩解,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什么花园,我根本不认得在哪里,只能凭着本能到处找,四处碰壁了许久,终于顺着太阳光找到了后门。
外头是一整片的草坪,跟观山的后花园很像,只是由于季节不同所以植物不同,许多我根本认不出的花花草草,把整个花园装扮的生机勃勃。
这里其实看得出是有人在打理的,不知道要拔什么,我干脆蹲在太阳光最好的花坪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野草。
我想兜兜,想到快要发疯,可是如果现在真的兜兜来了,我大概也不敢面对他。
关于这场失败的“叛逃”,不知道井行是怎样说给兜兜的,比起把我当作一个偷孩子的怀保姆,我倒情愿他记不起我。
汪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看见我这副样子更气了,掐着腰骂道,“才干了几件事就在这装什么委屈?”
“我没有。”我站起身,有些晕眩地不稳。
“告诉你,再委屈都没用,这里可没有人会可怜你。”
她警告完了还是不解气,又用手推了我一把,直到见我跌坐在地上才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晚餐之前把阳光房所有的玻璃擦干净,耽误了饭点,你晚饭也别吃了!”
领着我往工具间去,一边走一边还厉声警告着,“这栋房子里任何一个房间你都不准进,被我发现了,立马打断你的腿!”
这真的是她多虑了,别说对这些房间不感兴趣,我现在对自己到底在哪里都不感兴趣。
阳光房密不透风,被太阳照成了一个大蒸笼,哪怕只是站在里面不动,十来分钟指定就会出汗。
我踩在凳子上,迎着太阳上上下下的擦窗户,没一会儿就开始头昏眼花,看什么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就这擦擦停停,等全部弄完了太阳都已经要下山了。
我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信号。
今天已经把所有到过的地方都试了一遍了,这里就好像被装上了一个巨大的信号屏蔽仪似的,就连花园里都没有信号。
这样的工作效率结果当然又是延时,到厨房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吃上了。
汪姐看起来心情居然不错,笑着对我说不劳无获,让我滚回房间去。
这对我而言已经算是出乎意料的开恩了,把阳光房晒了一天的衣服叠放收拾好,我就自觉的回了房间。
躺在硬板床上的时候总觉得哪里硌得慌,掏了一把口袋才发现里面居然有两包饼干。
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又或者是谁放错了。
顾不了这么多,我赶紧狼吞虎咽,就着自来水吞了下去,就裹着毯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就连梦里都在干活,身上一会觉得透骨的凉一会又火烤一般,折腾了一宿。
早晨被汪姐叫醒的时候人已经迷糊到眼睛都睁不开了,隐约能听见她的辱骂,可是每一句都听得不清不楚。
硬被拽着出了房间,我以为目的地会是厨房,没想到却被扔进了车里。
一路摇摇晃晃的闷的我只想吐,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能吐出来的只有黄胆水。
汪姐厌恶极了,恨不能一脚把我踹到车外去。
好容易到了医院,门口问讯处的护士老远的看见我就航忙迎了出来,一边一个架着我进了急诊。
这辈子第一次觉得医院的床是这样的舒适柔软,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道都让人安心。
一针下去,头晕目眩的感觉缓解了不少。
趁着汪姐去缴费的功夫,护士小姐悄悄的问我,她是你什么人?
我明白她的好意,却也只能笑着摇摇头说是我同事。
护士显然不是很相信,不过听我这么说也没办法,只能劝我说,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按铃找我。
我本来就没什么大病,只是感冒发烧外加饿的,几瓶水吊下来,基本上就好了个大概,虽然身体还是有种软绵绵的无力感,可是起码脑袋清醒了很多。
病房的洗手间比我的那个房间好多了,还有热水,不管医生的嘱咐,我直接就进去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