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信号吧。”我胡乱撒了个谎。
“所以你才没有报警?”
看来刚刚那个大哥并没有把我供出去。
我索性顺着装下去,“你这么厉害,自己不也可以报警。”
近在咫尺,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由紧张变得复杂。
我趁势推开他,低着声音说,“我先上楼洗澡。”
上楼梯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
“三少,舒小姐肯定是吓到了。”
“就是,不如等她平复了再问吧……”
再然后,就是井行的怒喝,“闭嘴!”
我被这久违了的称呼吓了一跳,回过身看见楼下沙发上坐着元助理还有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
停下来又仔细看了一下,才认出是魏巍山,我和井行结婚时的伴郎,也是井行现在的得力助手。
对着他扯出一个笑容,继续上楼。
房间里的浴缸很大,已经放好了热水,我直接躺进去防空自己。
脑子里乱糟糟的翻来覆去太多太多的事,以至于水冷了都没有察觉。
起来又冲了个热水澡之后,换上睡衣准备下去接杯水。
路过井行房间发现里面灯亮着,心情一下子放松不少,至少不用担心会和他在楼下碰见。
大厅已经没人了,只留了几盏夜灯方便走路,元助理一个人坐在厨房的吧台上喝着啤酒。
他见我来了,起身打招呼。
“舒小姐今天吓到了吧?”
我喝了口水点点头,很快反应过来,不过有了先前的铺垫已经不觉得惊讶了。
“你早就认得我,是吗?”
元助理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也是,精明如井行,做的每一个安排应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兵不厌诈嘛……
突然觉得再没什么可说的了,我随便打了个招呼就准备上楼。
助理却突然站起身,“舒小姐,三少没怪你,你别担心。”
奇怪,为什么不论什么事,所有人都会直觉是我对不起井行。
“无所谓……”
“等等!”他着急地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是想说请你也别怪三少,他今天为了跟你安心散步手机都没带,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没带手机?”我停下了脚步,呼吸不自觉的一滞,似乎是在后怕。
“他刚刚回来发现你不在,打电话又不通,着急的就要出去找,是被我们我们硬拦住的,舒小姐你也知道,三少的病,出去也是白费。”
“你上次不是说他的夜盲症好了吗?”
“去年有阵子在国外治疗之后缓解了不少,不过三少平时忙,用眼又不注意,而且这病病原本也就没什么办法。”
原来至少在夜盲症这件事上,他没骗我。
元助理见我态度缓和了,继续说道,“舒小姐,三少这次特意带你来看霁月谷,你……”
“你说这叫什么谷?”
“霁月谷,小少爷名字的那个霁,月亮的月。三少取的,还没上会就被硬定下来了。”
我在心底里冷笑一下。
这算什么,利用兜兜争完家产,再分出一小碗甜羹来给他?
“三少还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过两天吧,明天要检修一下线路,这几天下雨一直拖着。”
我正想找个借口跟元助理提先走的事,楼梯的方向突然传来脚步声。
转头一看,是井行下楼了。
他穿着睡衣,手里还捧了个杯子,大概也是下来接水的。
对话是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赶在元助理要遁走之前,我先忙不迭的从旁边绕开上了楼,一路低着头不去看井行的脸。
心烦意乱的躺回到床上,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才能离开却找不到头绪,手机嗡嗡又震了起来,还是安菲儿发来的质问消息。
我随手回了句“在外地”就不再搭理她。
手机屏幕上壁纸之前被我换成了开放日的照片,随手滑进相册里一张张翻看。
不得不承认,其实兜兜长得还是像井行更多一些。
咚咚——有人敲门,打断了我的回忆。
“谁?”
“我。”
井行?
我想了想,无奈的套上见外套去开门。
刚开了一个缝,他的手就伸进来,电光火石间,我就已经被他压在了墙上。
他的手很长,不用回头就直接把门上了锁。
我试了两下推不开,刚想问他要干什么,他的脸就无限靠近过来,直接吻上了我。
我被他的唇压的无法动弹,唇齿之间尽是那股清冷的气息,还有一股涩苦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