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资格掺和,井行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健谈,没一会儿就跟几个孩子的父亲聊了起来。
开放日主要项目是亲子运动会,因为我胳膊不方便,所有项目全是井行既当爹又当妈,亲自带着兜兜完成的。
得益于他还算年轻、兜兜又小,好几个项目他们都得了第一名,最后上台领奖的时候小叶老师坚持把我也推了上去,我半推半就,就跟着一起照了几张相片。
刚一下台就有许多妈妈围上来,语带羡慕的说你们这一家三口也太有默契了吧,热情的邀请我加入妈妈群组。
我心虚到不行,根本不敢答应,还好井行叫了我,匆匆说了句下回聊就赶紧逃脱出去了。
“还好你叫了我,否则我恐怕今天都出不来。”一边抱怨一边从随身包里拿出纸巾递过去。
井行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应该是刚刚运动会累的。
“她们说什么?”没想到井行居然会对妈妈们的聊天内容感兴趣。
我省略了她们夸我的那部分,挑重点回答了他。
“说你年轻又帅气,做兜兜的哥哥都能行。”
没想到我胡乱吹捧的话居然让井行点了头,还说了句确实。
看来他今天心情非常不错……
运动结束后又跟着参观了幼儿园的餐厅,顺便尝试了一下兜兜整天挂在嘴边的幼儿园牌狮子头,味道确实很不错。
看来兜兜在吃这方面,还真是继承了井行挑剔的作风。
念念不舍中,短暂的一天开放日活动就结束了。
“林翔会送你回去。”
“那你怎么走?”
“管太多!”
我自知讨骂,吐了下舌头就上了林翔的车。
晚上和兜兜的功课一起发来的,还有开放日活动现场老师拍得照片。
其中一张是我蹲着给兜兜擦汗,井行站在旁边低头看我们。
还有一张是井行抱着兜兜做运动,眼神当中有毫不掩饰的温柔,
最后是上台领奖的时候,兜兜、井行和我都笑得非常开心,任谁看都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统共十几张照片,每一张我都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有点认不出照片上的人到底还是不是我们了,这感觉就好像盯着一个字久了就会不认得一样。
如果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那应该是我离婚以来做过的最美的一个梦。
这场梦中,井行的每一个表情都是如此生动逼真,连相机抓拍都丝毫拍不出任何破绽。
手机里一面是这些照片,一面是那个像素模糊的匿名视频,它们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真实,却又那样的矛盾。
理智告诉要应该要把手机关了,不要再沉迷于这些照片中,可是感性让我不自觉的把照片放大到人都变得模糊,只为了从照片中人的眼睛里捕捉到更多的情绪。
就怎么看着看着,以至于晚上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记不得了。
第二天早起惯例准备泡咖啡的时候,阿英告诉我井行出差去了,这次要去好几天,让我可以好好休息,把胳膊赶紧养好。
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了几天,终于熬到拆石膏的日子。
二号一大早林翔就到了,跟我说井行出差前就已经安排好送你去医院。
没想到那天晚上我只是顺口提了一句,还真被他记住了。
程医生仔细检查过之后说我恢复的很不错,告诫石膏拆了之后还是要记住不能提重物、不能剧烈运动,饮食也要尽量清淡。
我激动地伸出胳膊,频频点头保证会谨遵医嘱。
厚重的石膏拆了之后还真不是一般的轻松,整个右边好像没长胳膊一样轻盈自在。
我想着今天终于可以好好给兜兜准备一顿晚餐了,结果家还没到家就先接到了大画家的电话。
“苏悠,明晚有空吗?”他一开口就是最令人不安的问句。
“那要看你找我干什么了。”我如实回答。
“找你出来玩啊。”辉漠说的理所应当。
“哦,不好意思我没空,要辅导小少爷的功课。”
“功课有什么好辅导的?反正迟早都得靠他自己,还不如从现在开始就放手。”
这话说的倒是跟他自由散漫派的人设非常贴切。
“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我还要思考菜单,实在没工夫跟他绕弯子。
“之前的公益画展办得很成功,筹到了不少钱,我们这边办个庆功宴,顺便把这笔钱公开捐赠出去。”
“庆功宴?我又没功,干嘛请我?”
“怎么没有?你为画展出过谋划过策,必须得来了!”
他这种佯作生气的语气已经对我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可我也知道不找出个站得住的理由是没办法让他放弃的。
“我真的很忙,而且就算空闲三少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