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井行离开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病房里只有我跟吴妈在照顾着。
吴妈偶尔会自言自语,念叨着井行去哪儿了,说平时在碧然湾兜兜还生龙活虎的时候,他都坚持每天要去看一次,怎么现在生病了反而不见踪影了。
我心里想,大概是被我气的再加上要忙着哄安菲儿,脸上只能笑着应和,大约是被工作的事缠住了。
好在兜兜的状态光速见好,医生说基本没什么问题,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既开心又很失落。
井行那天被我气的够呛,那协议百分百是没可能的,也就是说兜兜肯定还是得回去碧然湾,那样一来,我见他的机会又是极渺茫了。
吴妈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有空就安慰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兜兜的,还保证只要有机会,一定打着井行的幌子带他回别墅。
兜兜也很给力,每当吴妈提起回别墅,就兴奋的无法自持,也让我的失落感,稍稍降低了几分。
吃过午饭,吴妈照例出去买些新鲜水果顺便散步消消食,我则是陪在病床前给兜兜讲故事,哄他睡觉。
他握着我的手,沉浸在故事情节当中,时而开心时而紧张,慢慢的,眼皮越来越重,就睡着了。
我按了按酸胀的肩膀,也准备到外间沙发上稍微眯一会儿。
推开门,才看到井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咖啡。
想退回去也来不及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假装若无其事的刷手机。
热门头条的推送碰巧是安菲儿的新闻,简短的标题颇具吸引力。
“富豪男友现身甘作护花使者,安菲儿事业爱情双丰收”。
新鲜出炉的新闻距离发生时间不过三个小时。
原来他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去哄女朋友了……
我禁不住苦笑了一下,幸好没有傻到抱存什么不该有的奢望。
突然,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了电话铃声,是井行的。
我侧头去看他,他扫了一眼手机又转头看我,默默起身走到窗户边上接起了电话。
切,我又没有偷听癖……
正准备避嫌的躲回到里间,却在听到他开口的那瞬间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
“爷爷。”井行非常恭敬的称呼。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然是带着巨大的愤怒的,因为我站在原地都能隐隐约约听个大概。
“井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重孙子住院这么大的是也得要从别人口中才能听说吗?”
“谁告诉您的?”井行立时就皱起了眉头。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就问我的重孙是不是在医院?”
“谁告诉您的?”井行又再重复了一遍。
这个臭脾气真是对谁都一样……
电话那头好像说了个名字,我没听清但是可以看到井行的脸更臭了。
他本来就最讨厌被人干涉和被迫打乱计划,当然会恼火。
“孩子没事,就是过敏。”
“过敏?过敏会死人的你知道吗?!”爷爷的声音又升了几个调,生动的表现着自己不逊于孙子的怒气。
“兜兜在哪,我马上过去!”
“不用来,爷爷,他真的已经没事了。”
井行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房间,大概是当着我的面不好编瞎话吧。
爷爷的脾气我了解,肯定要追问原因,井行既然已经跟安大明星重归于好了,就得给事故编个原因,总不好当着我的面就把这屎盆子扣在我身上。
我其实没所谓,反正现在自己只是个不知名的下人,爷爷要想惩罚的话,操作起来也不麻烦。
过了没一会儿,井行就重新回来了,表情不大对劲,明显没有之前的冷漠放松了。
“爷爷坚持要来,你……”
“我先去外面晃悠一圈好了,正好也要买些东西。”
这不用劳驾麻烦他开尊口,听到爷爷两个字我就先怂了。
算起来已经足足三年没见到过爷爷了,以现在这样的身份状态去见他是我不敢想象的。
听我这么说,井行没做声,大概是默许了。
我随手拿了件外套,刚来开门,就被外面的来人堵了回来。
抬眼一看,居然是安菲儿!
这什么情况,她上午不是才跟井行郎情妾意的来了趟送机秀么,怎么一顿饭的功夫就又出现在这里了?
我回身去看井行,发现他似乎也有些惊讶。
“这个低贱的下人果然还赖在这!”
我不清楚大明星这话是冲问我还是问她的情郎,本着谨慎的原则选择闭口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