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用绳子绑起来,最好坚固点,多绑几圈。’我命令他的室友道,开始他们觉得纳闷,可是还是去拿绳子了。
刚刚把阿龙绑好,他就开始发狂了。九十公斤的身体发怒挣脱着身子起来就像一头暴怒的公熊。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大张着嘴,口水从嘴角流淌下来。
虽然他们看不到,可是我能看到控尸虫正在阿龙的脑袋里吞噬着。
控尸虫正在吞噬着枕虫,分散开来的控尸虫像捕食者见到猎物一样,大量的吞噬这枕虫。
枕虫一种用医学术语可以称作为寄生虫的玩意。我一直没有想到它,是因为我实在以为枕虫只是一种毫无实体的灵虫,就像蜮(yu)或者东方朔以酒浇之就会溶化的怪哉,对人脑无直接伤害,包括控尸虫本身,都是无法对活人的精神产生影响的。”
“蜮是什么?”我问黎正,东方朔的故事我自然知道,可是这个就没听过了。
“蜮的解释有很多种,但是在《博物志》中最为有趣,相传蜮为甲类,生于山溪中。长一二寸,口中有弩形,以气射人影,所中之出发疮,不及时医治则死。”纪颜在一旁解释给我听。黎正见纪颜说完,接着叙述。
“可是控尸虫却有着可以吞噬其他种类虫类的本领。不过,阿龙的脑袋已经被侵蚀的差不多了,即便是把里面所有的枕虫消灭光,他的神智也无法回复了,枕虫靠吞噬人的记忆为生,当人所以学过记过的东西都不复存在,那他也就会回到刚出生的状态了,就如同一个婴孩。
他将永远以无意识的状态活着,因为这种破坏是无法逆转的,即便想再慢慢学习也是不可能了。
我很奇怪枕虫的来源,后来知道这种东西原本是没有身体的,只是拥有自己的意识,长期一堆堆的聚拢在一起。漂浮在空气中的它们会混杂这雨水或者雾气来到人身上。如果长期被雨水淋湿而又不及时擦干净头发,大量的枕虫会进入到人脑里面,并在里面生根发芽,吞噬脑内的记忆,甚至可以使自己从灵虫过渡成拥有真实肉体的虫子。
而之所以叫做枕虫,因为它们总要等人入睡之后,窸窸窣窣的从头发中飘落下来,通过耳朵或者鼻孔眼睛进入人的身体。少量的枕虫进入脑子是无法造成伤害的,因为它们无法抵抗的过人自身的意识和意志,可是数量过于庞大就难说了。在开始,被侵蚀的人会感觉到头部不适,耳朵听不清楚,因为枕虫会像织网一样在耳膜处集结在一起。
量变产生质变。就像蚂蚁,单体几乎可以说是最弱小的动物,可是那些行军蚁群可以轻易的在几秒内吞噬掉世界上任何一直庞大动物。
这种虫子很脆弱的,只要保持头发干燥入睡,就会避免了。可是阿龙发现的太晚了。或许说,应该是我发现的太晚了。”黎正忽然望了望我。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让我擦干净头发了。耳朵边似乎也传来了一阵阵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拿起毛巾狠狠的擦拭着头发,擦得生疼。
纪颜看着我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必要这样,你只要记得别带着湿头发入睡就可以了。”纪颜指正我说。
“或许是吧。”黎正的眼睛看着窗外的雨发呆,不再理会我们了。(枕虫完)
第四十七夜 雾藻
男女很多地方都有不同,洗澡就是一个方面。
男人洗澡,像我这样要刮胡子的,顶多也就二十分钟了不起了,倘若那种因为工作数月洗一次的也就半小时足矣。但女性就不一样了,大学时代曾经陪室友等过他女朋友洗澡,好家伙,我洗完后等了十几分钟,接着去提水吃饭,还帮他带了份,等我室友吃完他女友还没洗完。这次后我才知道为什么女孩都是用水做的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可能大家猜到了,我今天想说的就是关于洗澡的。正确的说,是关于女生浴室的。从小到大,澡堂厕所一律向左转,别说进去观摩,倘若眼睛歪了点,被人发觉都会觉得羞愧不堪,但人又都是好奇的动物,越不能看又越想看。终于,拜李多所赐,我这个连女孩寝室都没去过的人,居然站在了女生浴室里,当然,我旁边就是纪颜同学。
其实事情起始于上周末。我正和纪颜,黎正在省图书馆查询资料。却被李多一个电话直接叫到她学校去了,黎正不想和李多见面,就留在了图书馆自己看书。其实自从合唱团的事之后,我不是很喜欢她学校,似乎每次进去都有些很不舒服的感觉。而这次,是她们浴室出了问题。
“有很多同学都反映说今年新盖的浴室出了问题,好像是说以前旧浴室发生过什么事情,起初我开始不相信,但昨天却被发生的事情吓坏了。”来到学校我们和李多来到了学校的餐厅,坐下来谈了谈。
“昨天我身体不舒服,就没去上下午的课。你知道的,从小我有点不适就爱去洗热水澡,洗完就舒服多了。”李多端着热热的咖啡,对着杯子吹了几口气,蒸汽慢慢上扬,现在是下午,窗子外面的光打进来,和雾气形成了一种很华彩又很绚丽的样子。李多的脸在里面若隐若现。
“学校的澡堂时四点半开门,我早早的提着桶子站在外面等了,因为我不喜欢人太多,一个人进去洗感觉澡堂时自己的一样,那么大的澡堂而且一次才两元,没时间限制,又经济又划算。”李多侃侃而谈,还不时的用手比划一下。纪颜咳嗽了两声,她才反映过来,笑着吐了吐舌头。
“进去的时候果然只有我一个人,整个浴室很空旷,但也很冷,我没急着*服,而是把好几个热水管同时打开,水流声很大,可能是回音的缘故吧。我让蒸汽先充满下,这样不会太冷,浴室的控温系统很不错,每个淋浴头下面都有水温显示,很好控制。
不久,里面就全是水气了,到处朦朦胧胧地,接着我便开始洗了。但是在洗头的时候,我低着头,忽然头上感觉上面有东西滴下来,冰凉冰凉的,冷得我缩脖子,我以为是天花板的水滴凝结掉下来,没去太在意。
一不小心,我的香皂滑出手了,感觉是掉在了脚边,眼睛上由于都是发露泡沫,我只好蹲下来地上慢慢用手摸索,可是,我没摸到香皂,却意外地看到地上好像有一只脚。
我忽然觉得很冷,即便头上的热水淋下来,但我还是仍打了个哆嗦。我觉得纳闷,这个时段也有人?应该和我一样吧,不喜欢浴室太过于拥挤了。我站了起来,用水冲洗掉脸上的泡沫,这才仔细看清楚她。发现女孩皮肤很白,似乎有点过分了,居然比我还白,但是又觉得好像非常干枯,仿佛放旧了变质的干奶酪。但她头发非常长,几乎把整个脸都遮住了,也没有打开水龙头,只是呆呆地站着旁边一动不动。
“同学,你也来洗澡么?这里水温很好控制的,可以很清楚的调节温度。”我以为她不会是用,就手把手的教她,并教她调好温度,但从始自终,她都没说一句话,也没抬起头。只是低垂着站在我旁边。我也没在意,毕竟帮助人是件快乐的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舒服得淋着热水,忽然感觉旁边的水气越来越重,而且飞溅过来的水滴都很烫,我奇怪的望过去,依稀看见旁边的水温记上居然显示的是80度。”李多说道这里,我都不禁倒吸口凉气,80度的水温,人都可以煮熟了。可想而知,李多看见水温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我吓坏了,但更惊人的却是那个长发的女孩子,居然仍然站在水里面,我能清楚地看见她肩膀的皮肉已经在软化脱落了,白色的肉混杂着黑色的头发一缕缕掉下来,然后露出了灰黑色钙化的肩骨。
想都没想,连东西都没收拾,我就跑出浴室,来到换衣间,连忙穿上衣服出去,那时浴室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但她也出来了。
一步一步,黑色的头发依旧挂在前面,不过大部分已经和头皮掉落了下来,每走一步,皮肉都掉下来一块,啪的掉在地上。我人都瘫软了,坐在塑料长椅上。看着她渐渐靠近我。
走近了看的就更清楚了,即便我想闭眼,可我发现自己的脸部肌肉完全不受控制了,那个女孩子的脑袋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了,整个头皮都被烫得皮开肉绽。可是,当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她迟疑了,接着消失了,怎么说呢,仿佛是慢慢变得透明起来,和气体一样,挥发的无影无踪。我等自己缓过来后,才哆嗦地穿好衣服,扶着墙走出去。一回到寝室就和你们打了电话。”说完后,她仍然惊魂未定。很奇怪,我向来认为李多的胆识别说在女孩子中,就是在常人中也算大的,怎么会吓成这样。纪颜没说话,只是拿手摩挲着光滑的下巴,这是他一贯的思考动作。
当然,这都是几十分钟前的事,而现在,我和他正站在刚才李多说出事的浴室里面。当我决定去浴室探究一番的时候,管理浴室的大爷似乎很不高兴。
他大概五十多岁,听说很早以前这所新浴室还没建好的时候他就在这里附近居住了。他是个光头,而且极爱抽烟,左手手腕上还有老大一块伤疤,似乎看上去像烫伤,肉芽横竖交错,有些吓人。进出的人只是尊称他一句刘叔。
“你们里干什么,这浴室有没什么问题,不过是那些娃娃被蒸气熏得眼花了而已。”刘叔执拗的想阻止我们进女浴室,虽然和他说了是校方的安排,而且女浴室已经关闭了,里面没有人,但他还是很顽固。没有办法,我只好动用镜妖,让他暂时休息一下。
只是在使用镜妖进入他的时候,我感觉很热,一种非常莫名的灼烧感。虽然只是一瞬间,不过还是很奇怪。开始的时候听人说,似乎几年前这里的旧浴室出过事故,烧伤过一个女孩。
不过今天它似乎很不安分,走到浴室门口就剧烈的动弹,还发出蜂鸣声。
浴室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和从小到大去过的另外一边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不免让我有点失望。纪颜则到处观察,不过地上没有任何可以的东西,当然没有什么所谓的血肉。
“你怎么看?”真难得,纪颜居然会征求我的意见。我愣了下,有点不适应,思考了下,只好这样回答他。
“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觉得应该和那封印无关吧,可能只是单纯的灵体吓人而已。”我知道他心中依旧担心那件事,否则他不会那样严肃,甚至还问我的看法,纪颜似乎觉得我的话印证了他看法,自己点了点头。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同样是浴室,对面好像没传出什么事啊。”我忽然问到,纪颜本来是蹲在一个衣橱旁边看,一听这话,立即站了起来。忽然笑了起来。
“对啊,雾气,女生浴室,我居然把它忘记了。”纪颜说,却把我弄糊涂了。
“不过要让它出来,还必须靠你的镜妖帮忙。”纪颜指了指我肩膀上正在摇头晃脑看来看去的镜妖。它看见纪颜指着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脑袋,我心想你害羞个什么劲啊,又不是夸奖你来着。
纪颜叫我去借一面镜子,随便怎样的都行,最好是圆的。我费了好大劲,才从两个过路的女生手里买了一块,买完之后我隐约听见后面小声地议论。
“一个大男人买镜子干什么啊?”女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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