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晚舟猛地抬头,毛肚都忘记了吃:“啊?”
见她这么惊讶的样子,夏艺微笑道:“看吧,我当时的反应和你也差不多。”
“什么情况呐?我这两天还以为你要被人拐卖了呢!”
夏艺把仇宴辛告诉自己的事儿说了一边,问她:“你觉得我是该知道呢还是不该知道?”
“知道啊当然是,所谓......死也要死个痛快。”
夏艺点头:“其实我小时候经常想,等有一天,我长大了,找到了我的家人,我就要站在他们面前问,为什么他们要抛弃我呢?我很健康,没有疾病,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养在身边?但真等我长大之后,这样的想法就基本消失了,就算真的可以对他们说这些话,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错失的时光依旧回不来,她所经历的孤独早就刻在了灵魂里。
所以......她不如离本就不属于自己的生活远一些,至少还能够拥有当下的快乐。
但这些想法,也都是在可以知晓一切的机会发生之前。
她心里,始终残留着那么多疑惑还未抒发。
如果可以,将憋了二十多年的话说出来,或许她的人生才是真正的重新开始了。
“我们也不会逼你一定要做一个决定,反正成年人的很多事情不就是那样迷迷糊糊就度过了么......慢慢想,不着急。”
厉晚舟想事情的方式比较不一样,她是一个绝对及时行乐的人,所有面对任何事儿,都可以完全遵从内心,随性自由。
夏艺叹息,她不仅没有办法拥有盛雀歌的冷静和勇气,也做不到厉晚舟这样自由不羁,她好像被隐形的枷锁困在了原地,想挣脱,可越挣扎,越感觉到被囚禁的滋味。
好在厉晚舟很快用一些好笑的事情转移了夏艺的注意力,她们都避开了这个话题,没有再提起。
等吃完火锅,厉大小姐送夏艺回酒店,盛雀歌就往家去了。
她在车上打电话,找了人去打扫一下自己的那套房子,准备让夏艺先去住几天,如果之后夏艺准备回龙城长期生活了,也不可能一直住酒店,多少不方便,价格实际上也更昂贵。
但在找到合适房子之前,她可以住在盛雀歌这里,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现在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再来骚扰。
回到家,盛雀歌换了鞋就往楼上冲,正在修改设计的男人听到外面的声音,也一点都没有恼怒。
这可跟他平日里对工作环境的极端要求完全不一样,要是在公司的时候,谁敢在他工作时,发出噪音打扰他的灵感和思路,那可就完蛋了。
盛雀歌敲了敲书房的门:“我可以进来么?”
“可以。”
盛雀歌一开门,就对上男人细长深沉的凤眸。
她背着手走过去:“你在做什么?在忙么,那我等会儿再来找你好了。”
“不用,过来。”贺予朝让盛雀歌走到自己面前,勾过她的腰,往她身上一闻,便说,“去吃火锅了?”
“对啊!你又不是很喜欢吃辣......当然你也不适合,这个不重要。”盛雀歌揪住男人的衣服下摆,和他说起自己现在比较急迫的话题。
贺予朝听完之后,眉头轻轻拧起:“他不该是那么擅作主张的人。”
况且还是在完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就去调查了夏艺的身份,这样的行事风格,要说是贺予朝......那倒是没有任何意外的。
但仇宴辛做事不是这样的风格,所以显得有些古怪。
“这样的调查......你觉得有错么?”
“你要听实话?”
男人一挑眉,盛雀歌就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了。
他们这帮人,大概也不会认为这些事情有什么不对。
罢了,不和他纠结,主要问题还是在仇宴辛到底为什么会想到要去调查夏艺,以及到底调查到了什么。
“你觉得夏艺能有什么身世,是值得他调查之后,还要特意来告诉夏艺的?”盛雀歌没有在夏艺面前提起,但她早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看样子,夏艺的身份......不是很简单。”贺予朝摩挲着盛雀歌的手背,轻声问,“你们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啊,看她吧,如果她想要问出结果来,自然就再去找仇宴辛,但如果她决定放弃寻找答案,那以后......有夏艺在的地方,我就要尽力避免仇宴辛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