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发生之后,楚莳川跟对方的车一样撞得稀巴烂,对方只有一个人,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死了。
奇怪的是,警方根本查不到任何有关于那个人的信息,连同他的家人也联系不了。
按道理来说,知道自己的家人消失了那么多天,早就应该报警了,也会今早得知楚莳川养病的地方,然后上门来闹。
可是这种只会在电视剧里上演的肥皂剧根本没有出现在楚莳川的身上,这些天,除了楚莳川一直在养身体之外,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一般。
最终,警方也只是告诉我们,对方有可能无父无母,是一个孤儿。但对于这种解释我不是很能理解,倘若真的没有父母,但看他的车,还要警方描述的身份,至少在我看来也算是一个有钱人,怎么会连朋友都没有。
这一切看似很合理,却让我觉得合理得有些异常,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吃过晚饭,我把晨夕哄睡后,回到房间发现楚莳川没在,直到听到浴室里面淅淅沥沥的声音,才知道楚莳川在里面洗澡。
我坐在床头发呆,jerry就在此刻给我来了电话,问我在干什么。
简要的回答完之后,我们就沉默了。
不过jerry还是把话题接了起来,他说:“我今天跟杰克医生又聊了一下,他说楚莳川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只不过对于要把从前的事情都记起来,恐怕还是很困难。”
他将这个消息坦白的给我说了,或许是我气馁的表情太明显,所以他马上解释着,“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值得期待他可以做到的,毕竟奇迹这种东西还是存在的。”
“奇迹?”我叹了一口气,淡然道:“我现在已经不再期待会有什么奇迹发生,楚莳川忘记了我,这是一个事实,没有谁能够改变。”
“凉茴,你不要这么气馁好吗?”
我笑了笑,宽慰着jerry说:“放心好了,我并没有感到任何气馁,反而是认清了现实,之前在医院,我都是在靠着幻想活着,总觉得楚莳川一定不会忘记我,我就一直期待着,直到他能够想起来。但今天他从医院回到家之后,我才真正的想明白,哪怕他真的忘记了我也没有关系,至少我可以跟他重新再来,哪怕那些回忆他再也记不起来了,我们还是可以再去把往事走一遍,我不再害怕,也不会放弃。”
我并没有向现实低头,而是换了一个态度积极的面对楚莳川,面对这个世界对于我们的不公。
“你放心好了,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有什么需要你尽量跟我说好吗?”
我由衷的对jerry说了声谢谢,他本想还要跟我再说些什么的,但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我便没顾得上跟jerry说再见就挂了电话。
走到浴室门口,我试探性的敲了敲门,“莳川,你洗好澡了吗?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我怕他找不到东西又不好意思开口。
趴在门上,我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只好又敲了一次门,“你不回答那我就进来了?”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我缓慢的打开门,发现楚莳川穿着浴袍,头发湿哒哒的站在衣柜面前,目光呆滞,但又像是入了神。
我在门口轻唤了一声,他没有回答我,甚至都没有转头看我一眼。
担心他会不会是病发了是,所以慌张的走到他身边问道:“莳川,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是的话,不要觉得难为情,直接告诉我就好。”
他神色聚集在了衣柜里的衣服,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不是,这段时间我总是会想,从前的我跟现在是不是不太一样。”
我跟着他的目光看着那些整齐归一的衣服,心想他是不是看着这些衣服想起了什么,激动的问他,“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自顾自的从一整排衬衣里面挑出了一件毛衣,那件毛衣是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年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能够注意到这件衣服,让我无比激动,甚至不禁觉得他要想起什么一样。
“很奇怪,为什么在这一整排衬衣里面会放了一件毛衣?”他拿着衣服疑惑的看着我,同样也难住了我。
楚莳川虽然不是处女座,但也是一个对衣服有强迫症的人,所有的衣服要按类别分好,甚至颜色都要按深浅排序。
刚跟楚莳川住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常常说他有怪癖,但那时候也被他反驳说是我不懂得生活。
从英国回来再跟楚莳川和好,我没有仔细观察过衣柜里的所有衣服,现在也根本没有机会亲自问过楚莳川为什么要把一件毛衣放在一堆衬衣里面。
要不是现在楚莳川问我,我都没有发现。
“大概是我一不小心,一时着急放错地方了。”除了这样回答,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难道要我告诉他,是他自己放在这里的,至于原因只能他想起来才知道吗?